这段时间鳄齿执掌獠牙城军权,他明显感受到巫鬃对自己态度产生变化。想想就不会觉得奇怪,牛族人在城外虎视眈眈,随时可能发动全面进攻。掌握军权等同于掌握王权,尤其是信使已经带回狮族出兵好消息。巫鬃对自己支持肯定会有所保留,她毕竟是国师,个过于强势掌权者对她来说并非好事。中庸些,甚至放出部分权力,在几方争逐中掌握平衡,这才是她想要。
王妃儿子会长大
巫鬃吃法和动作没有锐齿那粗鲁。她用勺子舀些烤熟脑子装进碗里,用筷子慢慢挑着吃:“你想杀她?”
鳄齿被问住,微怔片刻,下意识地摇摇头。
“那你是打算杀她儿子?”巫鬃换个问题。
“那怎可能。”鳄齿想都不想便张口回答:“他毕竟是陛下儿子,是真正王室成员。”
“她必须活着,她儿子也不能死,能用个城主就解决这个问题,其实对们对她都是最好结果。”巫鬃对这道菜很满意,她很快吃光碗里那些,又舀大勺:“这段时间她待在宫里应该想很多,否则她不会这容易松口。少个强大竞争对手,这对你很有好处。”
这同时也是种试探——傲慢是种存在与思维深处东西,以王妃性子,大概永远不可能割弃。巫鬃没兴趣对她进行人格改造,只要王妃愿意在这场权力斗争中认输,放低身段,巫鬃也不会赶尽杀绝。
那样做,对自己没有好处。
王妃如梦初醒,忙不迭点着头,很是仓促地对着巫鬃和鳄齿分别行礼,急急忙忙离开房间。
巫鬃抬起布满老人斑枯瘦双手,拿起摆在面前餐具,用筷子点点装在大盘子里烤肉,示意鳄齿:“尝尝吧,宫里厨子手艺还是很不错。那女人为这桌菜还是很花番心思,不要浪费。”
当面称呼“殿下”,背后直呼“那女人”,身份转换与意识形态之间区别非常大,也是人之常情。
鳄齿低着头慢慢咀嚼,目光有些阴沉:“陛下病到底怎样?”
“快不行,也就是这几天事情。”巫鬃轻轻发出叹息:“人老,就身不由己,必须服从神灵召唤。”
鳄齿抬起头看她眼,没有说话,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盘子里食物。
巫鬃这些话只能骗骗外面人。
谁都想要权力,越多越好。
鳄齿对餐桌上食物毫无兴趣。他其实很饿,现在正是午餐时间,菜肴也很丰盛——有新鲜嫩肉,用考究手法用绳索捆绑,这样做可以让肉质保持紧密,然后切片蘸料,很有嚼劲。
树叶包裹动物大脑烧烤做法源于古代,曾经是蛮族祖先不浪费食物节俭代表。然而大脑鲜美嫩滑令人吃起来感到愉悦,久而久之也就成为道美食。
再有就是脆骨,体积约为小孩子手指那长,油炸酥黄,脆嫩筋道,撒上层细盐,能让人吃就停不下来。
菜肴本身味道暂且不论,单就食材来看,就弥足珍贵。尤其现在是特殊时期,凑齐这桌美味食物,足以看出王妃诚意。
鳄齿卷起衣服袖子,直接拿起大块烤肉装进自己盘子。他狠狠咬大口,带着说不出郁闷,边嚼边问:“为什要答应给她个城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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