谣言同样传到黑角城,传到陛下耳朵里。你以为陛下人口置换令是出于好心?你以为陛下就没有任何约束动作?在此之前,磐石城接连并吞钢牙、狂牙两个部落,收编豕人超过十万以上,很多城主和族长都动心。谁不想要好处?关键在于合理借口与做法。陛下心思其实不难猜,只要把磐石城豕人分散,往那座边境城市掺沙子,就能从根本上确保控制。时间长,再以“开发牛族北方”名义下令磐石城大规模移民,哪怕再有二心城主也会偃旗息鼓,老老实实遵从王命。
当然,事情真相也许不是这样,可是从贵族逻辑思维来看,就算不全对,至少也有八成以上是真实。
俞铮对这次出使产生浓厚兴趣,他知道这是姐姐从凶牛之王那里为自己争取到肥差,整个人心情也不样。
天浩目光逐渐转冷,他冷笑着问:“陛下意思……伪造文书,把万多人置换量增加到三万六千,这也是陛下意思?”
表情凝固在俞铮脸上,骤然反应过来他随即发出怒吼:“没有伪造,你血口喷人。”
三换,这是天浩刚想到临时方案。
“你觉得这可能吗?”俞铮笑得很张狂:“你好像什也不懂,什也不知道。”
天浩盯着他,保持沉默。
“置换人口是陛下意思,是来自黑角城命令。”这句话俞铮反复说两遍。
他没有撒谎。
他手在发抖。
这是次绝好发财机会。
俞铮直觉得自己万人首身份与现实无法对应。真正万人首都是城主,自己只是个统领。当然,俞铮也有自己领地,个居民两千左右小寨子。事实上,如果不是因为姐姐上下打点,长时间给凶牛之王吹枕头风,俞铮根本不可能得到万人首职位。
拥有过万领民,把村寨真正升格为城市,这是俞铮长久以来愿望。
在大王置换文件基础上增加
从凶牛之王那里接到命令时候,俞铮也觉得很惊讶,他觉得这道命令根本就是向雷角部宣战——万多老弱病残,交换同等数量豕人,只有白痴才会答应这种滑稽如玩笑般置换条款。
俞铮身份很特殊,他姐姐是凶牛之王宠妃。因为这层关系,提心吊胆俞铮从姐姐那里得到重要提示,以及在他这个身份层次无法知道秘密。
磐石城主很年轻,他崛起速度太快,几乎毫无根基。
这里所说“根基”,专指是贵族圈内人脉。无论城主还是领主,乃至部族之王,都需要来自方方面面支持。族群内部也有勾心斗角,利益交换和重叠是贵族之间保持友好关系常见方法。老牌家族与新晋小贵族之间区别就在于此,大家族互相联姻,利益层面中有你,你中有,共荣共损。新晋贵族想要融入这个圈子就必须付出代价。人口、财富、领地……这是所有人必须经历过程,无论北方蛮族还是南方白人,都没有区别。
即便是在雷角族内部,同样流传着磐石城这位年轻城主谣言。据说他以下犯上,企图逆谋造反。看在他在军事方面颇有能力,雷角之王暂时没有发作。等到这次与豕人战争结束,雷角之王应该不会放过他,要贬谪,要收回权力和人口,早晚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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