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全用恐惧目光看着那锅肉汤。
他当然知道汤里肉来自獠齿猪,可福全发誓自己从未吃过如此可怕肉。
……好吧,既然是发誓,涉及到神灵,就必须诚实,不能撒谎。
很早以前,还是左所寨头领时候,确喝过这种散发着臭气肉汤,而且不止次。
说起来,那时候也是没办法。缺粮,大家肚子里都没什油水。偶尔上山弄到点儿猎物,都是精打细算恨不得连骨头都嚼碎咽下去。只要是大型动物就有肠子,大肠肯定要冲洗干净,小肠就舍不得洗,肉呼呼管子里全是油,节俭惯野蛮人连血带油扔进锅里块儿煮,那时候包括福全在内,整个左所寨没人觉得这种东西难吃。
“让女人生不孩子,让男人绝育。”老祭司控制着音量不让其他人听见,他带有思念表情夹杂着古怪:“其实觉得老师有些话说得没错,粮食产量直上不去,生太多孩子只会让生活变得艰难。与其所有人都吃不饱,不如控制人口增长,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。”
天浩陷入沉思。
……
鹿族领地,穗木寨。
天气越来越热,头领木屋没有生火,没有桌子,地上几个陶盘里盛着简单食物。
类似话天浩已经听过很多,他能理解包括老祭司在内这些人感恩戴德,可同样话听多,也就不以为意。
最近很忙,各种事务繁忙,如果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与老祭司谈谈,天浩不会扔下手头上工作,跟着他来到这种地方抒发情怀。
“听说,大国师是你老师?”天浩随手从脚边拔根青嫩草茎,口咬掉葱白色部分,慢慢地嚼着。
这种植物嫩茎有点甜,算是种天然零食。
这话勾起老祭司回忆。他陷入沉默,缓缓点头。良久,才慢慢地说:“他是以前老师,后来……遇到另位老师。”
直到带领全寨人投靠磐石城,福全才知道世界上有句话叫做“食物精细化”。
同样是处理獠齿猪肠子,磐石城牛
福全咬口面饼,粗糙口感如此可怕,舌头仿佛被无数针刺狠扎下,他连忙把嘴里这口食物吐在盘子里,端起摆在面前碗,喝大口肉汤。
表情瞬间变得古怪,福全觉得很难受,汤里有大股尿骚味,同时夹杂着浓烈腥气,这感觉是如此诡异,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客人身份,他真很想张嘴喷出去,再用清水好好漱个口。
他强迫着自己把这口难吃汤咽下去。
张开嘴,长长呼出口连福全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恶臭,感觉终于离开地狱,来到个人类活动世界。
穗木寨头领光平坐在对面,满怀期待地看着他:“怎样,好吃吧?这是上个星期从山里猎到獠齿猪,直留着没舍得吃。”
天浩知道他指是詹建华。
“大国师不喜欢他。”老祭司在脑海中搜索记忆。
天浩敏锐抓住问题核心:“你意思是,大国师与你老师之间有过交集?”
老祭司点点头:“应该是吧,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。那段时间直很困扰,大国师反复劝不要跟着老师走,他认为老师传授那些知识有问题,甚至可能是亵渎神灵异端行为。”
天浩眼中目光微闪:“比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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