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浩平静地注视着他：“真有那
难吗？只要把缴纳
粮税额度降下来，百分之七十存粮就算不能让所有人吃饱，维持到第二年收获季节应该没有问题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尽管极不情愿，智昆也不得不承认。
“牛伟邦从未下发过要求各村寨提高粮税缴纳额度公告。”天浩语气变得森冷：“你为什要这样做？”
“……
……”智昆
阵语塞，他忽然觉得事先准备好种种回答都失去
作用。
“别告诉这是所谓忠诚。”天浩逼视着他：“没有诋毁先王意思，但你得明白，和牛伟邦最大区别，是执掌过个寨子，知道超过正常额度粮税是怎回事，也很清楚你这样做理由。”
城里公用仓库。交接时候仓管大人验过，真没有欺骗殿下啊！”
“本王没说你骗。”
天浩发出令人心悸低吼：“看过历年来统计报表：十年前，唯平寨人口超过五千，也就是从那时候起，你开始缴纳超高额度粮税，当年就达到百分之六十。从那以后，你每年缴纳粮税年比年高，百分之七十、八十、九十……今年更是登峰造极，竟然达到百分之九十五。反过来，唯平寨人年比年少，现在只有两千七百零三个，这还是把上个月刚生下来四个孩子都算在内。”
跪在地上智昆猛然直起身子，他嘴巴张得老大，瞪大双眼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台上年轻族长。
这数字太精确，而且新任族长对唯平寨情况如指掌。
大殿四周燃烧着个个炭盆，墙壁外侧还有特殊供暖管道，跪在着温暖环境里，年迈智昆却感到遍体发寒，忍不住浑身颤抖。他从天浩眼睛里看到捕食者目光，明白自己正面临危险，然而这切都无法辩驳，巨大且不可推卸责任如山般死死压在自己头顶，无法卸掉，无法轻松，无法逃离。
“十年前，你五十岁。”天浩语调平稳，其中透出丝讥讽意味：“你从那时候就谋划着想要得到个姓氏，你想要成为贵族。”
智昆弯着腰，直不起来上身几乎趴在地面上。他无法反驳，也不敢辩解。
“有目标是好事，这样可以激人向上，产生旺盛斗志。”年轻族长话如重锤般狠狠砸中智昆心脏：“你完全可以用其它方式获取姓氏。战功、努力经营好自己寨子，争取
“十年时间，将近半人没，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个合理解释？”天浩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。
“……卖些人……换粮食。”智昆胆战心惊，好不容易找出这个看似能搪塞过去理由。
天浩从平台上跳下，带着凶狠狂放气势大步走进人群。联排座椅前后距离很宽，他从左侧通道走入，直来到智昆面前，周围人纷纷站起，会场秩序瞬间被打乱，头领们以天浩为中心围成个圈，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说话，他们在静默中观望着事态发展。
“吃不饱时候卖掉几个人，这种行为可以理解。”天浩外表很平静，却透出野兽掠食前危险：“可是寨子里近过半人都被卖掉……这不正常，也说不过去。”
“…………地里庄稼收成不好，……养不活他们。”智昆搜肠刮肚寻找合理依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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