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心而论，大国师给
自己太多
支持。对于这位慈祥且睿智老人，天浩
直有着本能敬畏。
抛开感情谈理智，大国师其实是天浩晋升道路上最大阻碍。无论牛伟战还是牛伟方，天浩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。牛伟战就不用说，刚愎自用，傲慢粗鲁，就算他得到众人支持即位为王，很快就会把整个牛族搅得团糟，最终结局不是愤怒各分部族长撵下王位，也会死于暗杀，或某种非正常“意外”。
牛伟方想法很丰富，属于那种能接纳大多数人意见上位者。可天浩对他并不看好，温和亲民是优点，只是牛伟方性子过于软弱，在原则问题上很难坚持到底。他会成为位守成君王，却永远不可能成为开拓领土，让牛族变成庞大帝国君主。
至于牛艳芳……站在公平立场，她有头脑，聪明狡猾，心狠手辣，未达目不顾切。其实比起两位兄长，她算是先王家族这代最优秀人物。偏偏她是个女人，而且她所作所为出发点都是源于私利，从不考虑其他人。
想要成为王者，不外乎两个前提——要
你自身实力雄厚，强大到所有人必须仰望并产生主动依附心理。要你温和宽仁，不厌其烦调整措施，让所有人都能做到利益均沾。
颗颗人头摆在大国师灵柩前，堆成小山。
卫兵拉着辆牛车从广场东面走来。刽子手们从地上抬起具具无头尸体，很快装满空荡荡车厢，越摞越高。
辆车显然不够，但谁也不敢改变固定仪式进程，前辆牛车装满之后，第二辆牛车才能入场。只是在雪花和寒冷中等待牛感觉很无聊，它们对流在地上鲜红液体产生兴趣，不断凑过去嗅着，甚至伸出绵软舌头舔几下。
凌迟过程与从前样，没有任何变化。刽子手仍然是割刀就在伤口表面撒上药粉，鲜血被牢牢锁在受刑者体内，不会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。
她直在惨叫，旁边牛振峰也不例外，两个人仿佛正参加着场诡异竞赛，看看谁尖叫声更大，谁哀求更凄厉，谁表现更能求得他人原谅。
所有王位继承人都死于内乱，如果大国师还活着，天浩就算得到他支持，也很难在族群内部施展自己改革计划。
只能把所有问题归于神灵。是古老牛族祖先看到族群强大希望，是他们在命运时空里让后世子孙主动让位，是他们间接或直接让天浩得到权力……总之，该发生都发生。上至普通贵族，下至平民百姓，都承认四位族长组成临时议会，是目前牛族最高权力机构。
这天，黑角城居民看到天浩跪在大国师灵前，诚恳又严肃。
他们对未来感到彷徨，因为在长达数百年牛族历史上，第次出现没有
天浩从高台上走下，来到大国师灵柩前，双膝跪倒，带着说不出庄重和肃穆，缓缓叩首。
“你是
在这个时代最尊敬人。为你报仇，还会实践对你承诺。会带着这个族群走向强盛。安息吧……你不会有任何遗憾，不会对你曾经做出决定感到后悔。”
他声音低沉又迟缓，没有第二个人听到。
天浩就这样跪着，久久没有站起，仿佛尊无生命雕像。
他内心百感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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