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话就做软点儿;不吃话就做硬点儿——能放挺长时间。”
“吃。”老头儿付钱:“明天晚上能取?”
岳方祇点头:“七点半之前过来,太晚就关店。”
老头儿背着手走,岳方祇把订单记到门口桌边拴着那个本子上。
下晚关门,又是通忙活。岳方祇最后把做供果模具翻出来,压排面鱼。小郑走,白墨正在很仔细地擦面案台。
有个老太太把钱给岳方祇,却不让他给自己装馒头:“你能不能给留五个糖包,五个馒头,放边儿上,下午回来取。”
岳方祇手下动作顿:“糖包凉可就不好吃。”
老太太摆摆手,好像很急:“没事儿,没事儿。”说着就把正好零钱递过来:“听讲座要不赶趟……”
岳方祇勉强道:“行吧。给你个条。”他从桌边记笼屉数小账本上撕下来个纸角,写几个数字,递给老太太。
后面又有几个老头老太太也是这样。岳方祇觉得挺奇怪,但也没多问什。他就是卖个馒头,人家也没不给钱。
对他来说还是太重,岳方祇赶紧接过来:“别抬这个,你抬不动,小郑呢?”回头看,小郑不在。
白墨又爬到梯子上去够笼屉。岳方祇看得胆战心惊:“赶紧下来,还是来吧。”
他丢下顾客,自己去抬笼屉。白墨眼睛直盯着他脚,双手紧紧扶着梯子。等到岳方祇撤掉梯子时,才发现他细白掌心全是深紫色梯子印痕。
小郑终于慢吞吞地重新出现,把空掉笼屉搬回到屋子里去。
岳方祇皱眉看着他后脑勺,又看着白墨手,忍不住下意识地拿大手给白墨揉揉:“这儿不用你,你进屋吧。”
他有点儿咳嗽。这两天晚上开始有雾霾。其实每年冬天都会这样,城郊开始烧麦秸,城里就没法喘气。身体好人还凑合,要是本来气管就有毛病,到这个季节就难熬。
岳方祇看
馒头卖得总是很快。岳方祇做事利落,装馒头收钱,整个过程短则几秒钟,长则十几秒,嗖嗖。等他把中午干粮卖完,那个老头儿不知道什时候又转悠回来:“听康婶儿说,你家还做供果?”
岳方祇正在收拾东西:“做,不过得提前订。两块钱个。有寿桃,面鱼和红馒头。要多少?什时候取?”
老头儿琢磨下:“五五数,先样来五个吧。明天能取?”
岳方祇点头:“能。供完吃?”
老头儿问到:“吃跟不吃有什区别啊?”
白墨睫毛很轻地抖抖,低头回屋里去。
穿褂子老头儿慨叹道:“你可真是好人呐。瞧他是个善面,还带几分旺人相。佛祖保佑,好心肯定会有好报。”
岳方祇其实对这些东西半信不信,不过好话大家都爱听。他客客气气道:“借您吉言。”手底下却没停,很利落地收钱找钱。
老头儿仍然在抻着脑袋看白墨:“说真,这要是女相,就更不得。你看那眉眼……眉长过目。”
岳方祇不懂眉毛生得长怎,不过白墨眉眼是很秀致。要是他不老那呆呆地低着头……岳方祇琢磨下,觉得又想像不太出来白墨眼里有神样子。不过现在总算是比从前要好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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