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方祇四下望:“找个地儿吃饭吧,请你。”
谢铮摇头:“跟就别见外。今天也不是时候,是临时请假出来买东西。哪天再说吧……而且想吃糖三角,你店里有吧?看见。”
岳方祇笑:“想吃管够儿。”
于是大家回店里,从隔壁买大碴粥和辣白菜。岳方祇带着谢铮上楼,白墨直像尾巴似地粘在岳方祇后面。小厨房里安安静静,两个许久不见朋友边吃边叙旧。
谢铮眼就看出来白墨不对劲儿。岳方祇温声让白墨去帮自己拿两个糖包,然后趁他走开,简单把来龙去脉和谢铮说。谢铮和老富样,多少有点儿担心。岳方祇不知怎,不太想和他聊这个,正好白墨端着糖包上来,于是把话锋转,问起对方事。
银行买理财,又取不出来……
岳方祇说你们退休金呢?让狗吃?
岳家老太太开始嚎啕:那点儿钱都看病吃药,你老子钱这辈子见过分?要债天天敲门,也是没有办法……
岳方祇忍无可忍地挂电话,尽量压着火气冲那两个人道:“没钱,谁借你找谁要去。律师讲过,法律上可没有父债子偿这说。”
对方开始跟他摆事实讲道理,大致就是隐晦地威胁。店铺在哪儿知道,家在哪儿也知道。要不来钱,就天天守着你店门蹲,看你怎做生意。
谢铮刚回来,现在就在离这篇街区不远武警中队任职。相比于昔日同僚,他这已经算是极好归宿。
岳方祇有些替他惋惜,但见到谢铮神色轻松,便也笑:这边离家近些,你家里人肯定很高兴。
两个人说笑会儿。最后谢铮声音低下去: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家那样……你要是和起进……现在你肯定比混得好。
人生就是这样。有些事身不由己。岳方祇不是没怨过恨过,可是他已经三十,这些年三教九流人见过,什苦也都吃过,又觉得那些过去事不太值当挂在心上。他旧日所谓朋友大都跑得无影无踪,只有老富和谢铮他们几个仍然在,还主动借钱给他做生意。岳方祇觉得这还算是做人没有失败到底。他很感激他们,觉得实在是没什好不知足。
“现在挺好。”他真心道:“就普普通通过日子。今年替那
李亮是知道岳方祇家里那点儿破事儿,于是苦口婆心在中间儿和稀泥,给对方讲什寻衅滋事,危害公共安全之类。出门又劝岳方祇,让他看看能不能和人家讨价还价下,把利息免免。
最后几方人马扯半个多小时皮,岳方祇掏五千块,这事儿就算是。临走时岳方祇放狠话,说这是最后回,往后岳大勇要是再不还钱,你们是把他剁手挖眼埋坑沉江,都不用知会。反正都已经蹲进去过回,逼急眼要钱没有,要命条。还没还完那些都不还。你们自己看着办。
对方面面相觑,最终应声,说知道,们往后也不借给岳大勇钱。但别人要是借给他们可拦不住,你让他好自为之吧。
出派出所,外头雾霾已经很大。白墨开始咳嗽。岳方祇看着谢铮,叹口气:“兄弟,让你看笑话。”
谢铮拍拍他:“去你店里坐会儿,方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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