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林林总总摆
大桌子。
老富拿着刀给大家分带骨头
羊肉，切下来肉还是带血丝。
白墨开始不大敢吃，刀子也拿不稳当。岳方祇把刀接过来，帮他片片剔羊肉。上好海拉尔羊肉是用清水煮，只加咸盐调味。吃时候，佐以碟碧绿韭花酱就足够。
白墨尝口，很快又吃第二口。他小声和岳方祇说，你也吃呀，好吃。岳方祇冲他笑笑，给他盛碗羊杂汤。
谢铮太太是个豪爽女人，有她在，饭桌上总是很热闹。大家讲着过往事，也诉说平日里烦恼和喜悦。既有家长里短琐事，也有工作时听来消息。
岳方祇偶尔会和白墨聊起从前事。越是知道得多，越是觉得白墨真很不容易。可白墨似乎没有把那些艰难过往放在心上。有次岳方祇忍不住问他，别人对你不好，你不会生气
？
白墨想想，小声说不会生气，只是会难过。不过奶奶总说，要记得别人对
好。说完抬起头，冲岳方祇露出温柔微笑。
岳方祇看着他，立刻心里发热：那哥对你好？
白墨点头：和奶奶样好。
岳方祇听这个答案，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搓牙。他动着小心思，斟酌道：这个不能放在起比。奶奶是奶奶，是。总之还是不太样。
搂住白墨，轻轻拍拍他。白墨神色却很平静，只是依恋地抓住他手。李亮看到他们握在起手，轻轻咳嗽声，把目光转开。
个人不能有两套身份信息，这是违法。李亮问白墨要留下哪个。白墨嗓子没好，还不能讲话，只用纸笔写“白墨”两个字。
小民警立刻就明白，提醒他说你可想好，旧那个注销就是没有——以前学历信息啊，
档案啊，统统都不作数。
白墨点头，甚至还腼腆地冲他微笑下。
后来大家都有些许醉意。白墨没有喝酒，但是喝许多羊汤，直在小声说热。岳方祇便带他去阳台上透气。
夜晚吉祥街灯火通明，到处都是喧嚣和热闹。白墨趴在阳台上，看老半天。岳方祇给他披件外套，顺着他目光望过去，好奇道：“看什呢？”
白墨声音温软：“看街。”
白墨低下头，脸上肉眼可见地红。他说知道，奶奶是亲人，你是……
后面那个词声音极轻，可岳方祇耳朵太尖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。
他把白墨抱起来，在爱人小声惊叫里，凑上去狠狠亲口。
秋末，甜姐离婚证到手，总算是能真正开始新生活。老富喜笑颜开，把朋友都叫过来，亲手在后厨宰只羊。
手把肉，爆炒羊心，羊杂汤，酸奶饼
李亮轻咳声，说那行吧，知道，你等会儿把户口拿过来吧。
后来事，岳方祇三五不时也和李亮打听着。小郑涉事轻，关阵子就放，被家里人带回老家。有几个身上背人命官司，该怎法办怎法办——以后岳方祇和白墨肯定也不
会再见到他们。
生活很快恢复平静。
恢复记忆白墨还是话不多，人和从前相比也没什变化。只是他如今不爱去南街市场。幸而北街上也新开起生鲜超市，他们出门买菜，来回都用不上十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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