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块怀表还会回到他手上,在12:20时候。
他认为任何形式扮演都是‘渎神’,而他正在做着这件事。
他甚至有
9号再次从梦中醒过来。
窗外雨水让整个夜晚显得明亮,他没点灯,站在床头柜镜子前,小心翼翼将柔软面具贴在自己脸上。
他做过个梦,梦里有对疯到骨子里双生子兄弟,哥哥在杀死弟弟后沦陷在无孔不入孤独和错乱感中,畸形思念在他骨血里生根发芽,哥哥开始通过化妆变成弟弟模样,然后在废弃宅子里用这副容貌活下去。
9号将神明面具覆盖在脸上,镜像中他身后也是无止无尽雨和夜。
好像整幅画活过来样。
有时候是下着大雪夜晚,落地窗玻璃将寒冷隔绝在外,屋内温暖如春音乐不断,他似乎牵着谁手在舞池里跳到凌晨十二点钟声敲响。
还有荒无人烟公路上,他在驾驶位上低低俯下身,虔诚亲吻副驾驶位置上某人被眼泪沾湿手背。
还有无数个夜晚,熊熊燃烧大火将他和他画作包围其中,他从呛人烟味和灼伤皮肤热度中睁开眼…他变成那个‘某人’…
每次从这些光怪陆离梦中醒来,时钟总是指向12:20。
这个时间点仿佛某种暗示和隐喻。
号笑:“不害怕诅咒。”
“而且,是那些人不配拥有它。”
……
这日也是阴雨不晴天气,9号交付尾款后,将完工面具从店铺取回。
回到公寓后他把画作挂在床正对着位置,面具则摆在床头柜镜子旁。
在他从黑市上买回画作后,他突然明白过来。
诞生在造梦城迟南就是黎明塔里神明。
他早就完成10号交给他任务,可那坏家伙不仅骗他,还骗走迟南送给他怀表。
但他点都不生气,甚至直到现在还深信那个家伙所说话。
他有种预感,那些梦境是真,他和迟南再次相遇也是真。
而他永远看不清梦里这个‘某人’长相,只记得他有双幽绿色眼睛,眼角生两颗泪痣,显得别致又忧郁。
这双眼睛和画作中少年重合。
有时候梦境混淆记忆,他甚至有些迷糊,不知道是究竟是先有这些莫名熟悉梦,结下因果,所以才有个那个阴雨未晴午后相遇。
还是因为他睹物思人,年深月久生长出这些光怪陆离梦。
午夜12:20。
阴雨潮湿黄昏特别容易犯困,晚饭后9号把房间灯都关,缩进被子里沉沉睡过去。
那些光怪陆离场景又占据他梦境,这些年他反反复复做梦,梦里场景让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,这种模糊又缥缈感觉,像是他在梦境里预知自己未来。
梦里,有时候他和某个人站在黄昏落日游轮夹板上,遥远海平线似乎永远也无法上岸,空气里弥漫着浓郁血腥味,被落日染红海面肃杀又诡丽。
有时候他来到座满是烛光小镇,小镇中央有面巨大影子墙,在烛光闪烁夜晚朝他黑沉沉压过来。
在这个梦里最后,他总是被颗子弹穿透胸膛,血雾喷散溅出,但奇怪是点都不疼,因为在他失去知觉之前倒在某个人胸膛里,他甚至记得那个人眼泪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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