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相当真有什通天能耐?
*
茶楼说书人、书铺老板、青楼妓|女、六十老妪……三教九流齐聚堂,相看两相懵。
他们均手握记沉甸甸银子,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面前绮丽又不艳俗画屏。
这是处私宅。
云相是想告诉他,他在里面,但是云党已不复往日荣光,目前没有“足够本钱”,要他不要“倔”,不要意气用事,把自己也赔进去,应当蛰伏,以候来日。
云相让云党暂时不要想着救他,先保全自己。
他都明白。
……
承禄看着倔得跟头牛似傅珏竟然站起来,登时目瞪口呆。
傅珏不记得自己当时反应,大概是眼前云相太过耀眼,以至于他忘自己。
“没有足够本钱倔百无用”这句是云歇对他说,下句是——“嚣张是因为可以”。
云歇说,他有那个能力承受嚣张妄为给他带来所有负面后果,所以他希望自己等有足够实力再倔。
临走时,云歇送他句话,傅珏至今难忘。
“别总想着借梯子爬上去,该想想怎成为梯子,再好梯子,爬人多,也烂破被人嫌弃,想被人趋之若鹜,就做梯子。”
有不甘求到他自以为*佞府上,也是破釜沉舟之举。
他为争那口气,听信外边传言说云相荤素不忌,最爱沉静自矜男子,竟……竟走岔路,不惜……以身侍他,只盼能借云相这把青云梯,扶摇直上,将那些啃噬良木蝼蚁践踏在脚底下。
傅珏仍记得自己衣衫渐落时那种屈辱感和灵魂战栗叫嚣感,云歇当时还以为他有要事相商,正捻着个紫葡萄扔来扔去地玩,姿态惬意又惹眼,陡然见他这样,吓得葡萄都滚床底下。
傅珏本已准备好说辞,也忍着恶心解那男男行房之事,临到关键时刻,却涨红着脸张口结舌,半晌挤不出个字来。
倒是云歇先噗嗤声笑,挪揄道:“你这是做什?”
他们今日本来
傅珏朝他微倾身表达歉意,由衷道:“多谢公公。”
承禄怔,不明白傅珏谢什。
傅珏只摇头,缄默不言地走。
承禄当真是奇,云相让他带那句话明明再寻常不过,他都没抱什希望。
这这这……
云相最后似乎是遥想到什,垂眸笑声,感叹道:“当年也多希望有这把梯子啊。”
云相向来嘴快,心里藏不住事,这些年却对此事只字不提,傅珏知道,他怕自己被攻讦诽谤。
云相在保护他。
傅珏朝内殿深望眼,他明白云相意思。
云相被陛下软禁在此,承禄负责监视他,云相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方式暗中向他传递信息。
傅珏愣。
云歇靠近他,就在他以为云歇要牵他去床榻上时,云歇却不带半分亵昵地替他拉上衣裳,整理整理妥当。
云相做完这些,便退到几步开外,脸上惯有嚣张恣意也消失,神情前所未有认真:“这事儿讲究个你情愿,出权,你出色,是你情愿,可你这个新科状元,至于把自己弄跟妓|女小倌似?”
那瞬,傅珏羞愧欲死。
云歇轻声安抚道:“倒也不是看不起他们,只是你价值,远不止这些,别因时意气,后悔半生,你还年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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