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歇看他吃瘪,心下暗爽,凑近他:“这样才公平,都夸人,才能见高低,毕竟你也不想重蹈上局覆辙,若是夸你,无论写得多差劲,那帮狗东西都会睁眼瞎让赢。”
没等萧让回话,云歇懒懒打个哈欠,歪头望眼窗外透亮月,道:“既已说定,时辰不早,先歇。”
云歇站起离去,背影极绰约风流,萧让望着那纤细楚腰,眸光深几许,叫住他,问道:“相父伤可好?”
云歇回首,美人如玉。
“什伤?没受伤——”云歇怔道。
他这突然说要比作赋……
萧让道:“相父不必故意输给,第轮输,与相父无尤——”
云歇打断他,挑眉反问:“谁说定会输?”
萧让望着他那双隐着过去峥嵘桃花眼,悄然笑开,他怎忘,云歇就是有意礼让,也不会太委屈自己,云歇将没有底线相让视为对他人格侮辱。
萧让在想,他真有他自认那样解云歇?
他画可是萧让,是朝天子,那群朝臣惧怕如今,bao戾恣睢萧让,铁定会昧着良心投给自己。
这倒是歪打正着……不对!
云歇犀利目光陡然投到萧让脸上。萧让城府这般深,竟会料不到这点?
“相父怕是也想通关键,倒是糊涂,待他们投签时才反应过来,为时已晚。”
“这帮狗东西。”萧让佯怒道。
整治。
他们用得倒是顺心,看着却倒尽胃口。
萧让搁下茶盏,漫不经心道:“还有没投?”
傅珏痴望着右边画卷上眉眼昳丽生动、气度卓然夺目云歇,不由攥紧指节。
他身后零星跟着目光坚定几人,他们拨开人群往前走,在众人暗嘲疏远目光中,将签投入右边签筒里。
萧让只笑。
云歇霎时反应过来,气血不住上涌,怒道:“你休想!”
“想什?”萧让淡哂,眉眼浅弯,“只是单纯问候下相父身体。”
云歇
“好,”萧让欣然应下,凤眸里藏着几分将云歇掰开碾碎细细看清渴望,淡淡道,“如何比?”
云歇本正经:“你作赋夸相貌风流倜傥、身形魁梧奇伟,就像过去那样,但莫要写名字。”
“可,”萧让忍笑,“那相父作赋夸?”
“怎可能!”云歇脸难以置信,随即慢悠悠道,“自是作赋夸自己相貌风流倜傥、身形魁梧奇伟。”
萧让:“……”
云歇心下疑虑顿消,智者千虑,必有失,再说萧让又怎可能故意输给他?
云歇摩挲手指,严肃道:“虽是无意,这第轮还是占你便宜,所以这第二轮,选……作赋。”
萧让倏然抬眸,饶是淡定若他,这会儿也是满脸不可思议。
坊间传,云歇少时性子顽劣、不堪教化,赶跑无数先生,民间背后称他为“文盲宰相”大有人在,还有无知孩子唱讽刺歌谣,诸如“圣贤书,无所用,天上云,字不识,为人宰,意气扬……”
他与云歇相处十二载,也从未见他瞧过正经书眼。
萧让垂眸,还算满意笑。
相父手下这几人虽然蠢,倒也难得真心。
*
“相父赢。”萧让将装满签签筒轻轻推过去。
“怎可能?!”云歇话脱口而出刹那,立即想通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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