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他现在,举动虽不拘于礼节,却极赏心悦目,令人悄无声息中软心。
“慢点。”萧让目光稍柔,夹手边菜递过去。
云歇望着那滴着甜酱汁菜肴,觉得阵恶心腻味,嫌弃蹙眉:“不想吃这个。”
萧让怔,他记得云歇喜好,这道菜明明是他之前最喜欢几道之。
云歇之前嗜甜如命,可他现在……
“饿就说,”萧让无视他挣扎,牵着他往边上酒楼走,“说你两句脾气比天还大,什话经你那儿过,都能成讽刺。你这样容易吃亏知不知道?”
“你闭嘴!”云歇火大,“毛还没长齐凭什教训!”
萧让掠他眼,淡哂:“毛长没齐你不知道?”
“你……!”云歇万万没想到他光天化日还敢开黄腔,瞬间羞愤欲死。
萧让由着他拧巴,牵着他上二楼雅座。
既然萧让对谢不遇小惩大诫,那其他几人,他是不是也可以认为……
“都这惨,你怎还笑?!”谢不遇见云歇嘴角不住上扬,满脸不可思议。
云歇登时收敛笑:“这不是来救你?”
……
天色渐晚,萧让上马车,倾身去拉云歇,云歇却磨蹭半天不伸手,恹恹地望眼边上舔糖葫芦小男孩。
妓|女、小倌什,在眼皮子底下……”
“什?”云歇催促。
谢不遇又是脸生无可恋:“交又欠。”
云歇手抖:“……”
“让看得见听得见却吃不着,时时刻刻气血上涌,又得不到纾|解,”谢不遇像是找到闯祸孩子爹,个劲地控诉,“你知不知道,他让人把手系起来,这样就没办法自己解决,你瞧瞧,这是人过日子??现在彻底……萎靡不振。”
萧让扫眼桌上,陡然发现云歇今天就挑味儿重菜吃,偏甜口未动。
萧让奇:“相父怎改口癖?”
云歇闻言动作怔下
上菜后,先前还时不时怼他两句云歇瞬间安静,萧让也未承想尝遍珍馐云歇竟还会对食物产生饱腹以外兴趣,而且显然……这兴趣还不小。
萧让含笑望他。
云歇似乎就有这样魅力,叫人挪不开眼。
他位于雅俗之间,要雅便恣意又嚣张,高高在上令人感觉遥不可攀,要俗,又偏偏举动都极有烟火气,生动盎然,昳丽勾人。
他能登朝堂,也能入楚巷,能作名垂千古赋,偏又能口吐脏话,能老辣狡猾,却派孩子天性。
“怎?”萧让疑惑地往探身望,也看到那个小男孩,个诡异又荒谬想法冒出来。
“……相父饿?”
云歇脸红瞬,怒道:“没有!少废话,快些回去。”
“这急着回去,”萧让若有所思,绷紧嘴角,“回去吃东西?”
云歇被戳破心思,气得转身就走,准备去上谢不遇马车,却被萧让扯回来。
“你说这鬼主意是不是你教??”
云歇却是不住出神,萧让虽然整蛊谢不遇,却并未对他下狠手,毕竟谢不遇所作所为,明面上可以说是罪该万死。
长公主于萧让并无半点照拂,当年甚至差点落井下石,萧让本不用留情面,最后却还是从宽处理,给他朋友留条退路。
自己误会他。
可萧让为何心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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