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歇蓦然睁大眼,心莫名抽下,霎那竟忘挣扎。
萧让怕自己无意之语再伤害到他,温声道:“今夜点儿都不难堪不丢脸,真,不知道相父为什向往高大健壮,但能猜出来点点,听谢不遇说,你小时候受尽欺负。”
“知道你不想听接下来话,但还是要说,相父相貌点儿都不风流倜傥,身形也和魁梧奇伟沾不上边。”
这些年直想逃避现实被人不留半点情面地戳破,云歇瞬间怒不可遏:“你——”
萧让按住他推他手:“听说完。”
他就是撒谎,也不可能瞒过萧让,毕竟大昭使者献上阿越时,曾无意提及大昭可孕男子怀孕时可能会发情。
小半个月积压负面情绪在萧让这声询问里彻底爆发。
云歇抬眸怒道:“是,是发情,你满意?今夜看丢脸难堪,是不是很快意?是撒谎,根本没中什春|药,就是下作,想被你干!”
他似乎用最恶毒语言贬斥自己,才会痛快舒心。
萧让倏然睁大眼,他万万没想到云歇竟然会这想他想自己,心头被撞击,狠狠抽痛下。
贴在身上极难受,他肚子也因此越发明显。
萧让每天数着日子,快四个月。
“是因为它,才会发情?”萧让倏然道。
云歇身形猛地顿。
他喝止得如此及时,萧让还是听到?
“相父很美,倾国倾城,惊世绝俗那种,”萧让说得很缓很温柔,“相父,你小时候,柔弱瘦削又姿容出众也许意味着变本加厉伤害,但现在,当年不成器小兔崽子成皇帝,再也没有人拥有伤害你资格与权力。”
云歇倏然红眼眶,觉得丢人到极点。
“从前或许满嘴谎话,现在说却字字真心,相父不难堪,很美,怀孩子也美,”萧让顿顿,“相父若是不信——”
萧让握着他腕引他路向下:“会骗人,它不会。”
云歇脑中烟花“轰”得声炸开,脸霎时有如火烧,急急抽回手,耳根滴血。
云歇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,脸白瞬,垂下眼睑,冷声道:“这事不怪你,与你无关,毕竟你不知道会怀孕,也是自己想留下这个孩子,是自作自受,刚才没控制住吼你,抱歉,你回去吧。”
云歇感到前所未有疲惫,刚要粉饰太平地挤个笑,昏暗暧味烛火里,高大影子逐渐笼罩,萧让紧紧抱住他。
云歇下巴抵在他肩上,狭长漂亮桃花眼里是震荡与不知所措。
云歇反应过来,恼羞成怒,猛地推他,却半点动弹不得,奇怪是,他并未在这个拥抱中感到任何令他不安胁迫和不受控制欲。
他只听萧让哑声道:“相父,最怕听你和撇清关系话,就算你怨骂打甚至要杀,也比你识大体句‘与你无关’要好上千倍万倍。”
云歇羞耻感如潮涌,双目霎时赤红。
他最不想被人发现下作面,就这赤果|果地曝光在萧让眼前。
他讨厌失控,却次次沦为**囚兽,在欲海里沉浮挣扎。
回想起来,以萧让脑袋不可能没意识到他这春|药药效说来就来、说走就走有多反常。
阿越只提句,便足以萧让想通整件事来回经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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