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慌神,身子不住颤抖,本就未盖严食盒盖也“啪嗒”声落到地上,浓到好像生怕人闻不出来药味扑面而来,李大臣细细辨认着其中药材,霎时僵立原地,宛若遭雷劈。
这分明是……安胎药。
沈院判手中提着红檀木食盒从他身旁经过,抬头看见他,下意识将食盒往身后藏藏,抬眸冲他讪笑:“恒志,来给陛下送药。”
李大臣因为职位缘故和太医院关系不浅,与沈院判更是有多年交情,忙给他让路,顺带问道:“陛下身子可安好?”
“无、无碍。”沈院判结结巴巴道。
李大臣发现沈院判眼神有些躲闪,心下起疑,还以为是陛下病重,稍稍倾身靠近想要仔细询问,却倏然闻到食盒里传来浓得呛鼻药味。
熟识药材李大臣眸光陡然凝,随即试探:“这是陛下用药?”
萧让看着面有薄怒,脸绯红片云歇,觉得那是他想要蹂|躏可爱,周大臣听着,却暗道声绝情。
好生绝情。
睡完翻脸不认人。
难怪陛下近来黯然神伤。
但这确也是云相贯作风。云相早年浪迹秦楼楚巷,情儿遍地,后来那些人虽是突然奇怪地纷纷澄清与云相并无露水情缘,但信人自是不多。
微笑,周大臣在那个笑里莫名打个寒战。
承禄道:“相国正在里头,大人还请稍等片刻。”
周大臣忙恭敬立在边。
料峭春寒里,只言片语从未关紧殿门里飘出来。
“让儿之前伺候相父可满意?”陛下声音里带着点希冀和近乎卑微小心翼翼。
“……是。”
李大臣注意到沈院判不敢对视自己眼睛。
这药味道不对,陛下分明是胃肠不适之症,药味道绝非如此。
李大臣把握住沈院判手,把他拽到墙根处:“休要诓,这压根不是治胃肠不适药,明业,你多年交情,陛下到底得是何病症?”
沈院判连连摇头,面色如土:“未经陛下允许,要是说,是要杀头!”
他又刚好从御史台那儿听闻,云相爱妾刚怀身子,云相第二日便召幸花魁。
当真风流成性。
只是令周大臣万万想不到是,连陛下都成云相袍下之臣,被云相弃之如敝屣仍甘之如饴,宛若中情蛊。
周大臣回去后,立即将这消息分享给相熟,他们陡然想起某日上朝云相脖颈上口勿痕还有陛下手上伤,顿时心如明镜,个个自以为看清事情全貌。
直到第二日早晨,负责采买药材李大臣被陛下传召进宫禀告事宜完毕后准备归家,正好在陛下寝宫不远处遇见行色匆匆赶来沈院判。
那“伺候”二字落到周大臣耳朵里,无异于晴天霹雳。
朝天子,,bao戾恣意陛下,竟……伺候云相?
周大臣感觉真相就要浮出水面,微微有些腿软,他迅速瞅眼承禄,发现另侧承禄没精打采昏昏欲睡,似乎并未听到任何。
周大臣脊背生汗,紧张到头皮发麻,那扇未完全掩上门比之衣衫半褪美人更具吸引力,周大臣犹豫再三,还是忍不住继续听下去。
云相似乎怒:“此事已过去,休要再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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