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歇瞥他眼:“来认错?”
萧让立即乖巧点头,疯狂甩锅:“相父,这是个意外,让儿不是故意,是崽……”
云歇从桌案底下小心翼翼地抱出卷画,缓缓摊开。
他爹眉眼霎时跃然纸上。
这幅画就是当初
诏书里萧让澄清云歇身世来龙去脉,给他爹钟于衍正名,并且赐谥号爵位,不日便要迁坟置处风水宝地。
他爹终于不再是永远见不得光,只能靠女装苟延残喘异乡人。
在孩子七个月时候,突然意外闹这出,云歇倏然觉得挺好,反正孩子也生,他羞耻劲头都过去,被世人知道,就意味着他爹可以重见天日。
云歇笑笑,他爹那样美好,值得被世人景仰称赞。
萧让提着衣袍下摆进来,见到云歇松口气,额上还带着点晚露湿气。
管家猛地缩脖子,讪笑垂眸,再也不敢抬眼,暗道陛下不上道,这会儿还不过来,简直是不想过日子。
管家听完来龙去脉后,默默有点同情陛下,这事儿说起来真不怪陛下,当然也不可能怪小皇子,就是机缘巧合罢,只是……他家相国也实在是倒霉。
又过小半盏茶功夫,小厮跑进来:“相国,陛下下诏昭告天下。”
云歇心猛地跳,倏然站起。
他对狗东西下诏这事儿有阴影,狗东西下诏和办宴会准没好事。
那日他之前所见,比谁都笃定当初是云歇怀孕。
他分明见过云歇腹部隆起样子,只是当初粗神经没细想。
谢不遇本来还有点气愤,想到云歇竟然被自己养大小崽子吃干抹净还搞大肚子,霎时心疼不已,调转木仓头怪上萧让。
又暗暗心虚,恨不得扇自己耳光。当初可是他自以为是逼着云歇去娶萧让啊!他还痛骂云歇顿,说他不负责是个人中渣滓……
谢不遇默默捂脸,他这都干点什破事儿??-
“事有仓促,处理得不好,相父莫怪。”他呼吸微微急促,显然是路赶过来。
萧让讨厌遮遮掩掩,既然已经被上下心照不宣知道,那不如坦而告之,他和云歇之间没什见不得人。
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,云歇为他生孩子。
云歇懒懒坐着,朝他勾勾手。
萧让过去还准备负荆请罪下。
他第次昭告天下,是说自己天阉。
第二次,是暗示自己有孕在身。
第三次就是这次。
云歇心惊胆战地从他手中接过誊写卷,扫眼,却开始发怔。
管家跟云歇日久,最擅长察言观色,他见相国分明眼睛红少许,立即遣散屋子里其他人。
事已无可挽回,云歇也懒得再多费心思。
知道就是知道,萧让就是有再大本事,也只能堵住悠悠之口,没办法把已经被知道东西从朝臣和百姓脑子里再挖出来。
云歇默念两句不生气,等着大畜生抱着小畜生过来认错,个时辰过去,还是没个人影,管家在边见相国脸越来越黑,快要成为人形冰坨子,不由得心惊胆战,却又忍不住往云歇肚子望。
原来他家相国会怀孕,他也是才知道,管家窃喜下,那是不是可以说,相国肚子里很有可能已经有二少爷或者大小姐?
云歇似笑非笑,声音里带着冰碴子:“再看剜你眼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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