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应并不意外。
1942年,楚书铭已年余三十,如今去世多年也在他们预料之中。
可弗利斯笑容忧伤,又有着如释负重叹息。
“他死在1944年,毛特豪森集中营。”
好像钟应随性首南琶横抱弹法,解决他多年以来疑问,令他欣喜若狂。
钟应好奇看他,弗利斯抚住心口,收敛不住笑意。
“抱歉,想起过去些事。但是感谢你教会另种琵琶,中国乐器确实超出想象,也见证有多无知和狭隘。”
他话发自真心,笑意灿烂亲切,与之前冷漠浪荡富商判若两人。
“弗利斯先生,想知道您所知道切。”
不闻机杼声,唯闻女叹息。
流传千年汉乐府,响彻维也纳音乐大厅,每根弦都颤抖出盛世唐朝风华。
琵琶声声,演奏是万里赴戎机坚定,更是寒光照铁衣不悔。
钟应弹奏,去掉管弦乐器叨扰,唤醒段风卷云涌回忆。
音乐协会音乐家、乐评人,听过无数琵琶曲,还是首次见到像吉他般南音琵琶。
出声反驳,怀抱琵琶,语气欣喜又雀跃,“而是南音琵琶延续唐代风格,从弹奏方式上和们现代流行北派琵琶截然不同,如果这把琵琶现在主人,学是北派琵琶话,弹奏这把雄蕊木兰难度极高,而且可能达不到想要效果。”
“作为雄蕊琵琶……”
他说着,将竖抱琵琶打横,斜抱怀中,如同抱着把吉他。
“楚先生都是这弹奏它。”
南音琵琶,传承古韵,无论是琵琶制式“四象十徽”,还是弹奏方式,都如唐朝,改变极少。
钟应抱着琵琶站起来,走到舞台边缘,居高临下,肯定说道,“您定认识这把雄蕊琵琶主人。”
弗利斯笑着看他,不再像曾经做那样故意岔开话题。
“你果然非常懂这琵琶,知道它应该怎样正确弹奏,所以你说过故事,应该也是真。”
“当然愿意告诉你,知道切。”
这位商人视线真挚,似乎在平复情绪,“但是很遗憾,认识琵琶主人已经去世很多年。”
视线好奇,又觉得传统乐器当真神奇,不愧是价值千万欧珍品。
弗利斯却盯着那把斜抱紫檀木琵琶,克制不住灵魂中翻腾思绪。
直至钟应曲弹毕,才笑出声来。
“原来这琵琶,就是这弹!还以为、还以为——”
音乐厅尽是商人豁然开朗笑声。
楚书铭单独演奏琵琶时,选用是别琵琶,采用是大众更愿接受北琶竖式抱法。
唯独和夫人周婉清起演奏《木兰辞》,必定会拿起这把雄蕊木兰,恢复南琶横抱传统,奏出琵琶入唐时相同古色古香。
钟应从来都是透过照片,去思考楚书铭弹奏音色。
此时怀抱雄蕊,他随手拨弹,就能演奏出日思夜想《木兰辞》——
唧唧复唧唧,木兰当户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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