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清泠湖都在喜迎编钟希声愉悦之中,切都得到妥善安排。
但是,厉劲秋竟然从拆卸编钟那天之后,再也逮不到钟应闲聊。
因为那位固执老先生贺缘声,同他们架飞机,钟应陪着师父,师父陪着贺老。
厉劲秋只能默默坐在旁,给钟应发几十条消息,都得不到回应。
毕竟,钟应太懂事。
曾经崭新赤红木漆,都泛着陈年旧色。
然而,实在是比不上钟应记忆里原配完美。
他感慨道:“始终记得,遗音雅社黑白照片上,编钟木架雕刻着明明暗暗花纹,和希声样漂亮好看。”
连夜送往租界,只有那些珍贵钟体。
木架庞大碍事,不便移动,更是毁于场大火,柏辉声说起旧事都感到无比惋惜。
重聚后用只只恒温监控实时定位大木箱,慎重保管,送回中国。
颇有种游子历经沧桑、衣锦还乡期盼。
忽然,他眼里烦琐程序,有充分必要性。
带锁定位防潮防震保护,为不仅仅是里面希声,更是为惦记着希声人。
专业人士忙忙碌碌整天,十几箱文物连同装箱希声,总算运送出发。
赛跑。
他根本没有条件和现在似,用无酸纸、防震箱里三层外三层,小心翼翼固定封死这些珍贵编钟。
只能拆掉家里厚棉被,个个裹起珍贵青铜钟,放进大木箱子。
又担忧塞进许多垫纸,慌乱又紧张送到“值得信任”美国商人那里。
伪军会不会抓住他,日军会不会伤害他,冯元庆没空去想。
随时察言观色,与贺缘声讲他们寻找乐器所见所闻,和师父商量后续事情。
漫长飞行,终于得空闲,才会走来和厉劲秋说句,“等们回去再慢慢聊。”
这个“等”,厉劲秋就等整整两周。
贺缘声去学院去博物馆,去博物馆去樊林,连周俊彤都在手机那端哎呀哎呀说:“好忙啊!但是终于见到大名鼎鼎贺先生,死而无憾!”
作为文物修复师
厉劲秋虽然不知道原来木架哪去,但他能听出钟应低落情绪。
“没事儿,它都回家,清泠湖能亏待它。”
他对于任何事情,都充满乐观,笃定相信接收编钟清泠湖。
“院长肯定会给它打造套更好木架。”-
确定文物登机,返程就变得轻松愉快。
只剩孤零零赤红木架,等候着最后拆卸。
钟应视线扫过木架朴实红漆,遗憾说道:“这可惜这套木架不是编钟原配木架,是冯先生来美国,请木工制作。”
那时冯元庆以为,编钟能够很快找回,木架子也就不讲究什雕花细刻,能搭起框架,摆放甬钟就行。
早晚是要拆掉。
想不到,这临时用,就快八十年。
他只顾得上这套编钟。
可惜,命运多舛,这些冯元庆牵挂编钟,还没有离开搭载邮轮,就离开饱含担忧棉被,在船上惨遭瓜分。
这些局促过往,在箱箱严密谨慎防护工序前重温,着实有些心酸。
钟应说得平静,厉劲秋忽然就从那些严密包装,感受到贺缘声心意。
编钟在大棉被包裹里惨淡来到美国,四下离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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