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山温和笑笑,耐心解释道:“载宁学派分为内门和外门。外门门生是不必学中文,作为兴趣爱好,喜欢学什,就学什,传承发扬传统文化。”
“而们内门弟子自小就入载宁学派,遵从师父安排,除学习中文,还会学习诗书礼乐琴棋书画。”
钟应闻言,只觉得宁明志果然会狐假虎威,竟然在日本用中国传统文化开宗立派。
“那你名字呢?”钟应又问,“远山,应当不是你本名吧?”
“钟先生,远山是字。”
从宁明志“载宁闻志”,到这苏式院落园林,再到这雕花大床、四方八仙桌。
还有这爷爷常常居住猗兰阁——
“兰之猗猗,扬扬其香。不采而佩……”
钟应念诵《猗兰操》,顿顿笑道,“他却是不配。”
静子女士没有多留,让钟应好好休息,就离开偏远僻静君子院。
钟应到不介意时时遭到监控。
他决定留下来之后,就对这些窥视手段做好心理准备。
“那……”他指指房间监控探头,“师父让带回去影像,就是这些东西录下来?”
静子抬起视线,忧愁说道:“不止是它,还有很多东西录下学文。”
“他每次来,在这间宅院里弹琴、喂鱼、沉思影像,父亲都好好留着。”
开,房中宽阔简单陈设目然。
钟应见到中式桌椅几台,雕花大床。
沉重帷幔层层叠叠,干净清幽。
唯独正对房门天花板角,明晃晃彷如故意那显眼般,突兀设置着台监控探头。
钟应皱起眉,他还没有出声,静子便说:“床幔之后就是死角,载宁宅子里都有这样监控,你应当见过。”
远山笑容礼貌刻板,声音透着骄傲,“‘宁静致远’,是远字辈,是师父所教授四代弟子。”
宁静致远……
钟应嗤笑声,“好词好名,也是好字。”
他夸得直白,远山格外高兴,笑容都灿烂许多。
钟应却收敛笑意,心中只觉这载宁宅院处处碍眼烦心,难怪师父不愿意
然而,那位宁明志点名弟子,远山,兢兢业业陪伴钟应,询问着这位远道而来客人,是否需要用餐。
远山应该是日本人。
他穿着身浅灰色和服,跟之前来过樊林那群家伙,拥有相同气质。
但他中文说得很好。
钟应确实又累又饿,跟着他走出偏远住所,好奇问道:“你们做载宁家门徒,都会说中文?还是你们会中文,才做宁明志徒弟?”
她没有仔细查看过,但她记得清楚。
她说:“父亲曾说,那是最像他年轻时候孩子。”
不需要静子女士详细解释,钟应立刻就懂。
垂垂老矣宁明志,直在自己子孙后代里,寻找最像自己……
或者最像沈聆人。
他确实见过。
这路走来,长廊庭院少说四五十个监控探头,将座古典宅院背后诡异阴云彰显得淋漓尽致。
钟应嗤笑声,说道:“宁明志这是怕自己走到看不见角落,无声无息死,才装这离谱监控吗?”
“可以这说。”
静子女士并未辩解,“宅邸宽阔偏僻,载宁门下弟子众多,再加上父亲年纪大,所以监控越来越多,管理得也越来越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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