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受不到手脚存在,仿佛躯体都被抽走灵魂,只能感受到眼眶止不住泪水。
沈聆最后篇日记,竟然惦记着雅韵,惦记着去美国友人,都没有提及他半个字。
短短纸页翻过,沈聆存在痕迹并没有完全消失。
因为,在那篇日记
和室已经放下巨大投影幕布,宁明志坐在轮椅里手足无法动弹,睁着眼睛都想看照片,也就只剩沈聆遗书。
钟应垂下视线,打开始终保持充电手机相册,很快找出熟悉分类。
上面按照时间、所属人,标明得清楚。
他点开“1947年沈聆”,就能在静子帮助下,把那些小小照片,投放到宽阔清晰屏幕上。
宁明志看不清,自然有徒弟们贴心为他念诵。
她视线转,就能见到和室之外亲信,捧出熟悉木制托盘。
见到手机,厉劲秋顿时活过来。
他急切拿回三个手机,神色庆幸出声,“终于把手机还给。嗯?居然还有电。”
作曲家眉头紧皱,检查自己手机里信息。
还顺便将钟应手机递过去。
硬朗健康老人,在大悲大恸之后突发晕倒,再醒过来已经不能动弹。
脑淤血、中风、高血压,都是宁明志高龄伴随病症,冲刷着控制躯壳大脑。
钟应闻言,勾起嘲讽笑意。
他视线落在宁明志丑陋脸颊,发现这人看起来时日无多,又偏偏瞪大双眼睛,固执地想要说话。
可惜,只能发出低沉痛苦呼喝。
亲信,来载宁宅院没多久,“她为您准备好投影仪。”
宁明志不过去医院几天,载宁宅邸就静悄悄发生改变。
钟应重新走进和室,仍是那些人,仍是那些景。
然而,和室主人却不样。
宁明志目光呆滞依靠在轮椅里,整个人无法维持体面坐立,变得面容猥琐,虚弱不堪。
“师父,这是静笃先生写日记。”
致心声音柔和,出声讲述着钟应熟悉内容。
沈聆最后日记,期盼着遗音雅社重聚。
他用是竖排繁体,对于致心这样从小学习汉语、学习中文日本徒弟来说,读起来轻而易举。
宁明志视线模糊,耳朵却清明。
钟应拿回手机,并不急着开机翻看消息,反而问道:“你怎这多手机?”
“多吗?”厉劲秋脸理所当然,“亲人朋友用这支,工作联系用这支,玩游戏续航用这支。”
分工明确,绝不多余。
他简单说完,赶紧催促,“快点,照片、照片。”
钟应知道他说是什照片。
“父亲,您不要着急。”静子态度恭敬,温和说道,“知道您想看沈先生遗书。”
骤然,咿咿啊啊呼声,停下来。
那双眼睛泛着光,透出宁明志惯常急切。
“父亲昏迷之前,直念叨着事情,听远山和致心说过。”
载宁静子已经有载宁当家人做派。
再不像之前样,理直气壮。
“他怎?”钟应好奇出声。
可惜,宁明志没法给他半点回应,只能费劲转动眼睛,表明自己神志清醒。
“父亲在医院抢救之后,醒来就变成这样。”
静子声音依然温柔,耐心解释道,“医生说他没有办法再自由活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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