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不辞果断又迅速地跪下来:“属下该死。”
“你确该死。”赵眠倏地转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不辞,凛声道,“竟然能让万华梦在你眼皮底子下对孤下蛊,孤要你有何用?亏得孤昨日还说你在东宫没吃白饭,你对得起东宫饭,对得起孤吗?!”
沈不辞低着头:“任凭殿下处置。”
周怀让急道:“殿下,老沈是该处置,但当务之急是想想该怎办啊!”
“怎办?”赵眠呵
赵眠继续保持着冷静:“哦,那孤是被万华梦下蛊?”
沈不辞常年没有表情脸上显出丝凝重来:“昨夜属下彻夜守在殿下房前,并未见什异样。”
赵眠依然冷静:“很好。”
万华梦这等活在传说中人物,又比沈不辞年长十几岁,沈不辞不是他对手正常。可赵眠没有想到,万华梦竟然能在完全不惊动沈不辞情况下对他下手。
周怀让人都吓傻,喃喃自语:“中招居然是殿下,天爷啊……”
当看到殿下抬起手,让沈不辞在他腰间绑上玉带时,周怀让眼前好像有什红色东西闪而过。
奇怪,再仔细看眼。
待看清那抹红色是什后,周怀让脸色骤变,眼睛瞪得老大,高呼声:“救命!”
赵眠很不喜欢周怀让惊乍性子,颇为不耐道:“又怎。”
周怀让指着赵眠左手,惊愕得都要结巴:“殿、殿下,您您您手……”
面春风地给自己端来早膳,沈不辞紧随其后。
赵眠问周怀让:“什事这开心。”
周怀让喜滋滋道:“回殿下,臣刚刚检查过,臣全身上下条红线都没有——臣没有被选中!”
赵眠脸平静:“恭喜。”
“臣自小就是个倒霉蛋,最怕遇到这种要靠运气事情。”周怀让如释重负,“臣刚刚还想给老沈检查检查,可惜他不让。”
沈不辞大概有猜测:“属下怀疑,昨日在刘府时,万华梦就已隐藏身份混在人群之中。”
赵眠不想失态,端起茶盏,抿口茶。他试图压下心中屈辱和愤怒,可他转念想,这里又没有外人,他端着太子仪态给谁看。
他冷静不。
只听见阵清脆响声,茶盏砰地碎地。
“放肆!”
赵眠垂眸看,只见他左手手腕上,赫然多条细细红线。
赵眠:“……?”
赵眠安静瞬,思考着这条红线意义,而后冷静道:“周怀让,这红线是不是你画,你是不是在同孤开玩笑?”
周怀让仗着自己和他是青梅竹马,言行举止向来没什分寸,幼时还经常和他开些没有涵养玩笑。这种事周怀让做得出来。
周怀让大呼冤枉:“殿下您就是给臣万个胆子,臣也不敢和您开这种玩笑啊!”
沈不辞言简意赅:“臣没有中蛊。”
赵眠懒洋洋道:“没有就来替孤更衣。”
沈不辞依言上前,伺候赵眠更衣。赵眠微微抬头,方便他为自己系上盘扣。
周怀让站在旁看着二人。沈不辞身材高大,体格健硕,生生比他殿下高出个脑袋,但两人站在起时,即便不看穿着,也能让人眼看出来谁是主,谁是仆。
周怀让不得不感叹,太子殿下那种靠权势堆出来尊贵,是他们装都装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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