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怀让斟酌着措词:“平、平无奇?”
赵眠质疑:“他若只是个普通老百姓,前日为何没去客栈相认。”
周怀让老老实实地说实话:“因为他太黑,手腕上更是黑得看不出来上面长红线,直到今天才发现。”
赵眠:“……哦。”
“殿下?”周怀让小心翼翼地试探,“殿下你还好吧?”
周怀让扑通声跪下,拉着赵眠衣摆,欲哭无泪:“是个杀鱼!殿下,他是个杀鱼啊!”
赵眠怔。
周怀让方才说,那人是杀……杀什来着?
他怎会和个杀鱼扯上关系?杀鱼会比打铁好点吗?
赵眠听见自己道:“你再仔细说遍。”
周怀让气喘吁吁:“男……男。”
赵眠“嗯”声,心态很稳:“继续。”
周怀让副不知从何说起表情:“他……他是个粗人。”
赵眠皱起眉,心态尚可:“多粗?”
周怀让比划下:“很粗。”
日后,他们终于等到消息。
彼时赵眠正在房中看各地送来密报,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自己手腕上。
他肤色和父皇样,比大部分男子白上不少。这白,就显得那条红线更加鲜艳如血,仿佛是被利刃划圈。
万华梦究竟是怎做到?沈不辞说万华梦给他下蛊地点很可能是在刘府。刘姑娘死后,刘府乱作团,万华梦混在人群中,顺手就挑他把蛊下。
……会是谁呢。
赵眠沉默,沉默,再沉默,而后道:“无所谓,孤会找到解药。”
周怀让抹把汗,连声附和:“是是是,只要能找到解药,管他是打铁还是杀鱼,咱们都用不上!”
赵眠“嗯”声,端着太子仪态,平心静气地问:“杀鱼此时在何处。”
周怀让道:“就在客栈楼。”
“那走罢。”赵眠脸色冷峻,“
“回、回殿下话,和您同中雌雄双蛊是个名叫‘李二’鱼贩。李二他……”周怀让咽口口水,声音发颤,战战兢兢,“他已经在市集杀鱼杀二十年啦!”
二十年?!
赵眠愣,脱口而出:“那他多大?”
周怀让观察着主子神色,小心翼翼道:“回殿下,李二今年三十有二。”
恍惚许久,赵眠深吸口气:“他相貌如何。”
“难道也是个打铁?”
周怀让摇头:“不是哦。”
赵眠有种不好预感:“那是杀猪?”
周怀让继续摇头。他并非故弄玄虚,只是想多给太子殿下些时间做心理准备:“也不是哦。”
赵眠怒:“那到底是什。周怀让你别以为是父皇要孤和你做好朋友,孤就不敢和你割席断交!”
赵眠回忆着在刘府见过人,并未找到什不对劲地方。定要说话,就是刘姑娘贴身丫鬟。十几岁小姑娘敢对着万华梦人大呼小叫,未免太大胆些。但她毕竟年纪小,因为伤心过度而口无遮拦,也在情理之中。
阵急促脚步声打破赵眠思绪。
“殿下,”周怀让火急火燎地求见,进来时候还被门槛绊下,“出现!殿下,另个中蛊人终于出现!”
赵眠心中动。果然,对方按捺不住,他赢。
他不露声色地用衣袖盖住手腕,道:“先说是男是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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