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眠愣在原地,被施展定身术般,失去对双腿控制权。他动不,也说不出话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带起阵阵涟漪,步步朝他走来。
两人还剩步之遥时,魏枕风突然强压上来。
他后背猝不及防地狠狠撞上石壁,溅起水花混乱视线,蛊发疼和后背碰撞痛加在起,他控制不住地发出声闷哼。随后,只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他下巴,将他彻彻底底困住。
“看清楚点,”魏枕风将他脸转向自己,逼着他与他对视,“现在,可以上你。”
赵眠努力地将视野中心对准近在咫尺少年,鼻梁英挺,眉骨拢着,那居高临下,不容反抗,看不到丝毫对他尊敬和礼节。
杀人者,人恒杀之。他有无数个不管赵眠理由。
然而……
六年前,他跟随北渊使团造访南靖。他在南靖上京城待半月之久,除被父皇母妃逼迫道歉之外,他和那个总是仪态端庄,出口成章南靖太子并没有过多接触。相反,他和太子殿下弟弟更能玩到起去。
离城那日,太子殿下奉命前往城楼相送,袭明黄色衮龙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在太阳下耀眼得夺目。
举动都牵动着众人心弦太子殿下站在他面前,眼中独有他人:“愿王爷顺遂无虞,皆得所愿。鸣从此始,相望青云端*。”
鲜血不断地从赵眠嘴角溢出,他本能地喊着少年名字:“魏……枕风……”
魏枕风为何还不吃解药?是要羞辱自己,让他怀揣着渺茫希望,在希望中煎熬地死去?
怎、怎能这坏啊……
终于,魏枕风有动作。他当着赵眠面,拿出赵眠肖想已久解药,握于掌心之中。
赵眠像被刺痛般,他身上那件纯白衣裳沾染上血,混在温热泉水中,不合时宜地形成副如泼墨雾染画卷。
他张张唇,他想问魏枕风这是什态度,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对他不敬。
他想让他滚。
可他心太乱,乱到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视野中,那两颗摄人心魄泪痣离他越来越近,近到不可思议地步。
他
明知道他不过是奉命行事,说着主与客之间客套话,自己还是不禁扬唇笑。他没有用那些所谓文雅之词向太子殿下道谢,即便与他同行大臣个劲地给他使眼色提醒他要注重国礼,他还是用自己话说声:“谢,太子殿下。”
他曾以为,他们或许算得上朋友。
魏枕风眼眸暗,手上骤然用力,解药便在他手心化为齑粉,被风吹就消散。
赵眠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:“你……你疯?”
“你想死也别拉上。”魏枕风冷冷地命令他,“过来。”
这是赵眠最喜欢,高调尊贵颜色。
魏枕风看着他,想起那日在芦苇荡里,比夕阳还要耀眼灿烂太子殿下。
人间惊鸿少年正在他眼前迅速凋零,鲜艳又苍白,宛若株被丢弃在茫茫大雪中牡丹,努力绽放着最后光彩。
应该不管他,对他有过杀心人,留下来只会后患无穷。渊帝想要是横扫三国,统天下,南靖即便现在是他们盟友,将来未必没有反目日。
他没有必要对南靖储君手下留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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