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彦心底颤。
沈疏珩抬头,盯着他眼睛,眼中有某种云彦看不懂暗芒。
过许久,他又重复:“你绝对不能出事。”
今天去扫墓,他穿黑色衬衣,血迹浸在上面也不显,因而谁也没有发现。
其实这血也流不算多,这路过来,才终于流到指尖,只是他注意力直都在沈疏珩和沈母身上,脑海中片纷乱,胳膊又直在疼,是真没有注意到……
他也没想到会吓到沈疏珩。
……明明受伤是自己,怎自己还愧疚起来?
“是真没有注意到,”云彦终于开口解释,试图让气氛轻松些:“其实不疼,也没流太多血啊,以前有次去医院抽个血没按好,那血也是从手肘流到指尖,连感觉都没有……”
转过头,就见沈疏珩盯着他手,睚眦欲裂,声音中带着,bao怒:“受伤你怎不说!”
……受伤?
云彦赶忙低下头去,就见沈疏珩那被沈疏珩紧紧攥住手背上都是血。
“……”
他刚开口,就被沈疏珩扯离座椅,迅速带到外科诊室去包扎伤口。
云彦闻言动容。
沈疏珩沉默很久,久到云彦以为他不会回应,直到车子到医院,外面救护担架已经在等待。
沈疏珩放开母亲手,就在这时,他忽然开口,声音几不可闻。
“……可已经不是。”
云彦就在他身后咫尺之遥,听得清清楚楚。
沈疏珩还是不说话。
“真没事儿,”云彦稍稍俯下身去,抬头侧着脸,看着沈疏珩沉着眸子,露出个尽可能轻松笑:“你看这不是挺好吗?”
沈疏珩似乎被他笑容晃眼,睫毛颤颤。
云彦看他这样,有点难受,深吸口气,刚要直起身来,放在膝盖上手却再次被抓住。
“你不能出事,知道吗?”
不久之后,在诊室里,云彦将沾血衬衣脱半,露出手臂上伤口。
沈疏珩盯着他包扎好伤口,神色依旧冷可怕。
云彦心里有些愧疚。
这伤口他也不是不知道——是最开始那枪,他护住沈疏珩,子弹擦着他胳膊过去,打进地面。
疼是挺疼,但他看过,伤口不深,应该没有大碍,只是没想到会流那多血。
鼻尖忽而酸。
沈母进手术室,云彦和沈疏珩起在外面等待。
沈疏珩不发言地坐着,看着手术室门口,背脊挺得笔直。
云彦就坐在他身边医院靠椅上陪他,静静地盯着天花板,觉得有些疲惫。
正在胡思乱想时,他右手忽然被死死攥住,惊他差点跳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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