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在工作上,他还有些价值,但讲给云彦听,他会不会觉得枯燥乏味?
他握住手机,依然不知所措。
“什都没做。”想半天,他干巴巴地又发条:“在给你发信
直到听完,他才发现自己握紧轮椅扶手——原来自己直都在紧张。
他依旧害怕他“幻觉”破灭。
可云彦终究没有让他失望。
“你呢?这晚,还没睡吗?”云彦信息又来。
“没有。”
“比家里床还舒服吗?”
云彦“噗”地声笑出来,心里忽然产生种很奇妙感觉。
他很快回复:“啊……可能是因为太累吧,所以对这张床产生滤镜。”
沈疏珩看着他发来文字,只觉得心底片柔软。
——云彦明明自己心情就不好,但怎就有让人心情变好本事?
和俞朗阵纠缠,他只觉得身心俱疲,点也不想爬起来洗澡,心想干脆这样睡过去好,明天醒来再洗。
……可是沈疏珩怎还没回复?!
他有点烦躁地拿着手机在床上打个滚,把头埋进枕头里。
他觉得自己需要治愈。
就在这时,手机忽然“叮”声响,他点不抱希望地瞄眼,却在下秒瞬间来精神。
俞朗后槽牙都要咬碎,只能举起手来,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退,把自己关键器官从刀尖上解救出来。
“你走吧,”刀依旧稳稳地握在云彦手里:“不是你‘云彦’,你对‘云彦’惦记,也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而已,那不是爱,别侮辱‘爱’这个字。”
俞朗沉默不言。
“以后就别联系,没有意义。”
俞朗没有回应,只是最后深深看他眼,带上口罩和帽子,打开房门离开。
“在干嘛啊?”
沈疏珩不做声。
他驱动轮椅回到自己房间,还是没有想好要怎回复。
他下午看不少理论,觉得很多都很有道理,可是忽然发现,面对云彦,他还是不知道说什好。
他生活乏善可陈,无论怎说,都无法体现那些理论所说“价值”。
沈疏珩听着耳机那边窸窸窣窣衣料和被褥摩擦声音,脑海中浮现出他在床上扭来扭去画面,惊觉自己竟然产生……某种冲动。
他赶忙摘下耳机,重新锁回抽屉里。
窃听云彦生活,就像是种毒药,让他上瘾,因此决定放开之后,竟让他产生某种蚂蚁噬咬心口般戒断反应。
所以睡觉之前,他还是重新拿出那部手机和耳机,他只是想在睡觉之前听听云彦在做什而已……只是听小会儿而已。
却没想到,竟然听到俞朗声音。
沈疏珩:“在干嘛?”
云彦盯着那平平无奇三个字,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原本低落心情变得愉悦起来。
他又打个滚,把自己翻个面儿,双手打字:“在打滚。”
“……打滚?”
“对啊,累天,这家酒店床好舒服!”
俞朗走后,云彦走到门口把门锁上,又回去坐在床上,这才松口气。
“操啊……”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骂声。
……原主留下烂摊子可真是不小。
云彦在酒店床上瘫成“大”字,心情糟糕。
拿起手机来看看时间,已经接近十点,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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