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成意坐在落地窗前,听着电视里主持人不带感情板眼新闻播报,垂眼坐许久。
他指尖动动,刚要磕出根烟来,触到空荡烟盒,顿,转而拿起水来平静地喝口。
楼下徘徊人依旧是那三两个。
前几日手臂上伤口已经愈合许多,江成意却没有听医生话仔细处理,只随便冲些酒精裹纱布就算完事。
刚刚结痂伤口被压在羽绒服里,磨得刺痛。
“行,别他妈絮叨烦不烦。”他笑得嫌弃又随意。
“嗯……滚吧,挂,会儿去打车。”
……
薛燃还未来得及跨出脚步被死死钉在原地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渐行渐远,最后消失在昏黄路灯转角口,留地摇曳树影。
他停顿,咬咬牙忍住,到底没能说出更难听话来。
厌恶鄙夷表情江成意见得多,平日里也不会有什感觉。
但今天,他却忽然有些厌烦,只淡漠地笑声,轻弹烟灰:“夜里风大,就不陪你站着。”
薛燃没出声,拧眉盯着他。
江成意懒散散地呼出口苍白烟气,指尖搭着烟蒂扣扣,眯起眼,于白雾中最后模糊看眼薛燃。
冒昏沉复又爬上来,江成意闷声咳声,沉默半晌,这才抬脚朝门外走去。
街道上空空荡荡,只偶尔辆车穿梭而过,整洁人行道上路灯昏黄,合着摇曳树影萧瑟寂静。
江成意脚步顿顿,从兜里掏出烟盒,敲敲,只剩下最后根。
他沉默片刻,到底拿起来咬在嘴里,打火机点燃,眯眼,感受着烟火气在肺部满眼刺激感。
烟雾缭绕间,他又听到身后深深浅浅脚步声,皱皱眉却懒得动,也没回头看眼。
他却毫不在意,偶尔拿起手机看着,像是在等什消息。
他沉默着站许久,转过身,毫不留情地离开。
正月未过半,s市商业界忽而又爆出大冷。
新锐企业恒海同巨鳄杨氏再添合作,鹿城区房产开发被正式提上日程,进展得如火如荼。
与之相反,老牌豪门陈氏却与杨氏屡屡闹僵,最终放弃合作,之后各处企业资金链度频频出错,虽最终并无大碍,却因这场大动荡被某些人断定为将成为下个“江氏”。
“……该企业为S市陈氏公司旗下,现已介入调查,如有违法行为……”
然后转身走。
只留道清瘦许多背影,供以身后人茫然。
薛燃忽然有种直觉,江成意似乎和自己隔开很远……远到即便是贴近,也不能再感知到他向来很会掩藏情绪。
他忽然有些说不出恐慌,刚想要追上去,却突然见那人脚步微停,低头接个电话,笑意清澈:“喂?”
“……啊,知道,没什事,这就回去。”
脚步声在距他三五米远地方停下,许久未再近步。
江成意侧下脸:“不陪你舅舅多学学经商,出来干什。”
身后那人滞,好会儿,才犹豫着低声问道:“你现在住在哪里?”
江成意笑,拿下烟来指尖轻扣着烟蒂,回头看他,笑得模糊,语气暧昧而多情:“你猜?”
薛燃怔,下秒就反应过来他暗示,脸色顿时有些难看,愤怒嫌恶话就要脱口而出:“你怎总是这不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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