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视线在屋内转转,果然就看见碧墨色玉石桌上那盏未喝尽红酒,暗红浓郁酒液似乎透着嘲讽,笑他从来都是晚知步。
“人呢。”薛燃冷声问。
对上他视线,杨琛面无表情,却挑眉:“薛总不好好为你未来岳丈道贺去,跑来扫兴做什?”
薛燃目光在桌面上隐蔽地瞥圈,未见到什明目张胆□□或针头,才敢放下半心,继而沉沉盯住沙发上男人:“他在哪里。”
不提名字,两人却都知道说是谁。杨琛笑声,竟然还安抚他:“放心,可舍不得碰他半根指头。”
他走着神,忽然想起什,才抬眼看向杨琛:“其实直有点不明白。”
杨琛盯着他,很有礼貌地颔首:“请讲。”
“江氏破产,原本就无路可走,”江成意慢吞吞地道,“……你们当初为什还要设计单独拿薛燃来激?”
他这话问得清醒又理智,杨琛却似乎是愣下,看他会儿,才冷笑起来,低声道:“你待他果然是不样。”
江成意没听懂他意思,拧起眉。
火,压根没道理会知道!
薛燃并未注意到他视线,只沉沉地望着面前惶恐惊惧男生,盯住他表情:“他在附近?”
男生慌张之极,进门时为面前男人精致模样而欣喜那丝情绪顿时散个干干净净,他知晓这屋里有录音器,坚决不敢出声,只睁着双百战百利眼睛,怯懦地望过来。
薛燃却半分不为所动,反而厌恶地拧起眉,干脆侧脸望向旁还算平静林岑,眯起眼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你今天找来,真是为订婚事?”
林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,神情却镇定又漠然,仿佛听不懂般,皱着眉放下酒杯,看眼男生:“既然没谈拢,那就不必多说。”
薛燃拧眉盯着他眼睛,确定他并未撒谎,那悬着另半心才隐约狐疑地放下。他虽想不通杨琛搞这出是为什,却与他无话可说,更不可能问出来,于是转身直接离开。
杨琛心情不好,自然也不想让他好到哪里去,望过来,语气讽刺,目光也浪荡:“只记得薛燃,你亲妈那里做孽倒是下意识撇开得干二净。”
瞬茫然后,江成意突然心有所觉,他眉眼被映得灯光空洞而苍白,唇间竟也似无血色。
蓝纹枣红泥地毯静谧熄声,脚步声远行又渐近,隔着虽不远,却无人听清。
薛燃沉着脸,挨门挨个地翻着休息室,那架势似乎不把人翻出来决不罢休。
他当着服务生面扇扇乖张地闯着门,直到闯到最里侧,看见仰靠在沙发上喝着酒杨琛时,目光才陡然凝。
他挥挥手,状似不虞,就要起身。
薛燃半分不为所动,依旧狐疑而敏锐盯着他,片刻之间,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什,猛地拧起眉:“……江成意是不是在这里?!”
至此,电流声忽而嗡鸣刺耳再也听不清楚,江成意于是抬起眼来,眼瞳中仿佛亮起朦胧光。
杨琛沉着脸,满心愉快却被毁个干净,他冷下神情,朝他似笑非笑道声:“你养这白眼狼倒是比从前长进。”
他们都知道那“从前”指是什,江成意眉间微动,却没说话,可原本紧绷着脊背莫名放松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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