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先生?”护士抱着托盘走上前,轻声道,“该换药。”
江棋慢慢睁开眼,目光冷沉地盯着天花板,语气平静:“他走?”
他眼瞳深黑,护士有些莫名,想起刚刚进门那个清俊男人,不由得回头看眼门口,点头:“好像是。”
病床上人许久没有出声,护士等片刻,不得不重复着提醒道:“江先生,该换药。”
江棋似乎回过神来,他抬起眼,望向玻璃杯里那朵正在盛开百合花,
江成意看着他,语气沉沉:“杨琛涉毒案依旧被认证和你无关,其余事情们也会尽力打点减刑。”
江棋咳好半晌才忍住胸口撕心裂肺疼痛,勉强抬起眼来,目光深黑,却扯下嘴角笑道:“谢谢哥哥。”
他这幅语气和模样和从前几乎别无二致。
江成意心情复杂,沉默很久,才问:“能问你个问题吗?”
“哥哥想问什。”江棋淡淡。
江成意于是推开门走进去,他抬起眼,清楚地看见病床上人,皱下眉。
距离车祸至今已经过去个多月,江棋身上头上还缠着绷带,面色也苍白,却比那晚空洞行销立骨要沾染些活气。
只是眼神却依旧黑幽幽,看见来人,先扯出个温和笑来:“哥哥。”
大约是那晚被烟熏得狠,又病来倒去,他声音到现在都没能恢复,沙哑低沉。
江成意皱下眉,却没说话,只走上前,想找个花瓶把百合花插上,可找半晌却只看见个玻璃杯,他只好在杯子里灌水,又把花放进去。
也松口气。
由于江棋伤势严重,警方特许,等身体大致恢复后再进行戒毒羁押和法律诉讼。
期间,江成意开车独自去趟医院。
刚刚入秋,天气依然燥热,可比起盛夏时期难耐暑气已经清凉许多。
淡蓝色空中漂浮着白云,阳光和煦,街道上人来人往,热闹得满是烟火气。
江成意看着他:“你后悔吗。”
空气中十分安静,只能听到窗外飞鸟鸣叫声,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,明亮温热。
江棋被这光刺得眯眯眼,许久,才无不嘲讽地笑生:“可能吧。”
可能会从年少见你第眼就开始后悔。果然,从此就万劫不复。
……
江棋躺在床上看着他动作,似乎是笑声,讽刺道:“以前看电视时候,别人病房里床前都摆着花……这次好歹轮到自己,等这久,终于也等来这束。”
江成意手顿,却没说话,抬手拉过把椅子来坐在病床前,抬眼看他好会儿,终于问出那句话:“你为什要救。”
闻言,江棋脸上笑意慢慢散尽。他垂下眼,看看自己被包裹严实右手,用尽全力想屈屈指尖,可哪怕累到身汗,小臂以下却依旧毫无知觉。
他终于放弃,冷笑声。
“问这个有意思吗……已经后悔。”
下车,江成意路过医院停车场外花店时脚步微顿,抽束百合花付钱,这才转身进医院。
“……您好,病人江棋在328房。”
“谢谢。”
上楼,沿着走廊走到门前,江成意看着门牌号却莫名沉默。他站好会儿,刚要抬手敲门,却忽然听到屋里人开口:“进来。”
声音依旧沙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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