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各打五十大板,马上就该自己挨嘴巴子。
谁知道,眼前突然落下阴影。
蔺泊舟站起身,身影垂落至孟欢身前,他只手伸过来,骨节分明,扣住孟欢下颌。
那双眼睛同时靠很近,狭长眼角,眸子凝着夜光,专心着孟欢脸。
从少年泛红眼角,盯到还沾着泪痕下巴,视线像掠食者舌尖,缓缓地舔过去。
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恐惧感和压迫感,尤其蔺泊舟面无表情往哪坐,几个参与者冷汗直流,双腿打颤。
徐嬷嬷把来龙去脉说遍。
蔺泊舟抬眼,说个字:“打。”
徐嬷嬷双手颤,走到他女儿身旁,拎着衣衫将人抬起来,对着她嘴巴狠狠巴掌。
“啪!”
呀,夫人真是个娇贵脾气,奴家任打任骂,可就是见不得夫人哭,你要是生气,你打巴掌呀?”
孟欢就:“啊对对对,就是废物,就哭。”
明里暗里,还不是说他心理脆弱,听两句骂就哭。
咋?许你阴阳怪气,不许哭?
孟欢也怪无语,本想静静等情绪沉淀,谁知道眼前突然噼里啪啦跪排。
孟欢被他盯得有点儿害怕。
耳畔,不轻不重,蔺泊舟丢下两个字。
“废物。”
她打得很重,左右都惊,眼看个通红印子出现嘴边,发髻顿时歪倒,可徐嬷嬷并不停手,扬手又是巴掌。
蔺泊舟再说两个字:“下去。”
徐嬷嬷连忙点头,心疼地看着女儿,眼含泪说:“谢王爷开恩,谢王爷开恩。”
亭子里人散,只剩下孟欢有点儿惊慌地坐着。
他怕死。
他抬眼,看到几步外蔺泊舟,接近傍晚,夜色从他背后路烧来,将林间和屋檐染成昏暗霞色,他高挑身影站在阴影中,垂眸阴沉沉地看着他。
“……”
谁把他招来啊!孟欢直接擦干眼泪。
但他眼眶还是红红,鼻尖也有点儿红,睫毛让眼泪沾湿湿,神色残余几分脆弱,揉红唇瓣也微微下撇着。
亭子里,蔺泊舟坐下:“怎回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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