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欢紧紧掐着手指,用指甲掐着,直到手背挖出红印子,汗水将手背染得莹润潮湿,骨头被捏疼起来。
这切被蔺泊舟视线悉数揽入。
“欢欢这是……”蔺泊舟伸手,想把他手握入掌中。
下秒,孟欢再次重重地抽出来,力道之重,指甲蹭过,轻轻声响,蔺泊舟手背剐出道不长不短血痕。
那道血痕起初斑白,逐渐扩大,变成血线,浓烈醒目到难以忽视。
他今天很早就散班回府,来孟欢院子里,听说他在睡觉便直等,等两个时辰这人方醒,他还想看看孟欢撒娇兮兮地牵他叫夫君,看来是想多。
“昨晚事情,为夫承认强迫欢欢,”蔺泊舟音色温和,开口,“欢欢喝醉,看起来很难受,为夫想让你不那难受,便按着自己想法做。为夫本该先询问欢欢愿不愿意,再行房,这是为夫考虑不周到。”
孟欢心里升起股解气感觉。
承认吧,就是你问题。
蔺泊舟比他大半个头,此时,微微弯下腰,漆目看他:“欢欢乖,不生气?”
桌椅挪动发出“哗啦”声响。非常响亮,让这远离动作仿佛强调。
“……”
蔺泊舟似乎怔下,垂眼看空荡手,手指轻轻蜷下,和孟欢对上视线。
黑暗里,孟欢目光连先前顺从都没有,只有疏远,还有空白。
蔺泊舟若有所思:“欢欢真记得昨晚事?”
晚发生什?”蔺泊舟问。
昏黑中,孟欢眸子转向他,十分明亮。
“记得。”
“嗯,那就好。欢欢和为夫行房,算是圆满做成夫妻,从今天起欢欢是府里王妃,明天搬到正宫去,这府里人和东西欢欢随意挑用,如果有兴趣可以和陈安商量,开始代管府事。”
孟欢轻轻捏着手指,半晌,摇头:“不想。”
空气中酝酿出诡异气氛。
“……”
孟欢站在原地,深呼吸,和垂下眼睫蔺泊舟对上目光。
不知不觉,用昨晚在马车里哄他语气。
孟欢本来就很烦他,听到他承认,还副他俩很熟样子,牙关咬越来越紧。
有什用?
装模作样说两句有什用?
尝到甜头,就会说好话,谁信?
记得昨晚怎黏在他怀里叫老公,不停地撒娇,只要蔺泊舟会儿没疼他,立刻闹起来,在寝殿里也是模样。
孟欢声音倔强:“记得。”
蔺泊舟不解:“那欢欢为什生气?”他思索下,“怪为夫弄疼你?”
孟欢抬头瞪他眼。这还是第次,他这凶地看着蔺泊舟,好像只奶猫亮起爪子,警告撸他人收手,不然他会挠人。
蔺泊舟抬抬眉梢,收回不正经话。
“也好,想轻松些,每日在院子里画画,蹴鞠,投壶,打马球也可以,想干什就干什,只要欢欢高兴。”
孟欢低着头,还是不说话,觉得乏味又没有意思。
天井汇流着雨滴,气氛尤为空旷安静。
蔺泊舟突然伸过手,去牵孟欢,他掌心很凉,说:“欢欢。”
孟欢意识到时,猛地把手抽出来,往后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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