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党之祸,从蔺鸾作为太子被废之日起,到现在,愈演愈烈,发不可收拾。
蔺泊舟只希望自己能有更多时间,
好在成为个无是处废人?
耳畔,孟欢声音干净清澈:“这样你就能好好休息段时间。”
说完,孟欢似乎才意识到上句话不妥,连忙转目:“……不是说你眼睛看不见是好事意思!”
他转脸动作快,带着香气头发蹭到鼻尖,呼出浅浅气息也拂上来。
“……”
终于感觉到气氛有所好转。
蔺泊舟枕在枕头中,吐息沉默,情绪沉浸在失明后阴郁中,但身体却表示,他已经不再那充满攻击性。
句话也不说,周围过于安静,孟欢拍拍被子,找话题似问起:“王爷,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不能回朝廷?”
上次蔺泊舟眼疾仅仅是畏光,模糊,并未失明,都只能闲居在府中,什事儿也干不,这次似乎更为严重。
蔺泊舟带着气音嗯声。
蔺泊舟整个人覆在他身上,脸凑上前,微凉唇瓣贴到他方才咬后颈处,凑近,像野兽舔舐伤口似,探出舌尖舔那块被咬红印记。
湿湿,又热热,不停舔着。
孟欢怔下,被他舔得有些痒,有些绵绵疼,偏头,“怎?”
蔺泊舟没有说话,舔之后改为亲吻。
夜色有点儿寂寞,伴随着轻微动静。
他手样。
蔺泊舟怔怔,垂着眼,还是什话也没说。
大殿内寂静,孟欢背过身爬到被子另侧,给蔺泊舟留下空位后,躺下去:“睡觉,睡觉!”
蔺泊舟躺到床上,手微微挪动,便碰到孟欢垂着手,细长匀净,比他细小许多……
刚才扶着他场景回溯到眼前,因为看不见,那种细弱触感便更为清晰。
蔺泊舟闭着双眼,短暂沉默,说不清楚骨子里仿若溺于深海、被层层重覆压抑和焦躁感,到底是什。
他明白欢欢好意,可他心中止不住焦虑。
京察在即,这是个党争好时机,时间虽在明天二三月,可今夏便会开始互相攻讦指摘,孟学明和周副郎对他弹劾算是拉开序幕,如今这朝廷,虎视眈眈,人人都要他死。
而在这激烈党争之中,又是个步入衰落大宗。
强敌环伺,国库空虚,皇帝幼弱,腐尸当道,廊庙满目为民请命者少,文丐奔竞、上下攀附、追逐富贵者多,*员心思全在党争、利禄,全在把别人拉下马,好侵吞更多利益。
孟欢露出轻松表情:“那就好。”
短暂安静。
蔺泊舟涩着嗓音重复:“好?”
蔺泊舟上次闲居在府,朝廷各阁部寺院等着蔺泊舟指示和批阅,即使大宗官僚制度已非常成熟,但还是引起些停滞和麻烦。
蔺泊舟哑然失笑,好在哪里?
蔺泊舟吻又慢又长。
“……”
孟欢攥紧手指松开。
他似乎感觉到——
蔺泊舟在说对不起-
蔺泊舟手指轻轻颤动下。
他直没有说话,孟欢以为他心境依然阴郁,恐怕会继续背对着自己,因此也就打算维持方才情况,各不相干地睡觉。
没想到,身影却稍微伏下身,似乎在寻找什。
“……王爷?”
孟欢话音刚落,被他双臂紧紧抱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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