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身体抱恙,别无他法,”蔺泊舟说,“本王心里有数,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蔺泊舟这说,陈安自然应允,原因无他,蔺泊舟虽然身在王府,可他眼线和厂卫遍布京城,任何动向他都知
没看见孟欢,他焦躁感似乎又要上来。
孟欢:“在。”
蔺泊舟眉头本来锁着,缓缓松开来。
他唇还抿着,轻声说几个字。
“那就好。”-
他俩主仆关系相当好,当年游锦只有十二岁,刚净身便去东宫伺候太子蔺鸾,谁知道赶上太子被废,路跟随背井离乡去辜州,从蔺泊舟出生后他开始伺候,从他小带到大,关系十分熟稔。
——相当于个男妈妈。
孟欢洗完脸,站旁边看蔺泊舟。
他身量极高,可绝不低头,要游锦垫着脚擦脸。睫毛沾潮湿水雾,虽然眼睛暂时看不见,居高临下感觉却丝毫不减。
也是突然,蔺泊舟开口:“欢欢呢?”
“……”
虽然是实话,但听着好像有点儿不对劲。
孟欢呼口气,将下衣系扣系好,从羞耻心情中解放出来,下人送热水也放到屏风处。
“王爷,该洗漱。”游锦进门说。
看到他,孟欢轻松些。
太监们迷茫极,互相张望。
接着,他看到被蔺泊舟身影遮挡少年探头,看到他们后爆发出阵叫声:“啊——”
蔺泊舟侧头,回俩字。
“出去。”
太监连忙走,出去之后,才后知后觉想起捂眼睛。
陈安从门口进来,带来皇帝回复,说:“向宫里发帖子,陛下心情难过,批准王爷多休息几天,等眼疾痊愈再回朝廷。”
蔺泊舟站着,等游锦给他梳头,应声:“嗯。”
“王爷,”陈安语言中透露出焦虑,“这眼疾犯,又是十天半个月回不朝廷,凡事交由内阁做主,他们能插手空间就太多。”
陈安语气止不住懊丧。
府中官僚虽也为蔺泊舟眼疾复发而伤心,但更为蔺泊舟抱负焦虑。眼下局势着急,朝廷瞬息万变,风起云涌,蔺泊舟失明失去对朝廷控制权,完全是白给政敌机会。
他没听到孟欢声音,开始问。
这问,让孟欢心口好像被什东西攥紧。
“哎,王爷,”游锦苦笑,边笑边转向孟欢,“王妃就在旁边看着呢,怎会儿没见急成这样?”
从昨晚起孟欢进殿门,直好好待着没出事,蔺泊舟现在情绪也平静安稳,他们下人能看出些端倪。
蔺泊舟喜欢孟欢,他希望孟欢直陪着他,他心里才有落地感觉。
替自己人来。
游锦是从小看护着蔺泊舟长大太监,太监没有性别属性,伺候蔺泊舟也不像宫女或者男仆,会有尴尬和不周到处。
把蔺泊舟交给游锦,孟欢净手后拧张干净帕子,洗脸,听着游锦围着蔺泊舟转:“王爷,抬抬手。”
“王爷,脸侧过去。”
“好王爷,再转转。”
哎,白瞎操什心呢。
人家夫妻琴瑟和鸣。
孟欢怔在原地,睁大眼,没绕过弯儿来,望着蔺泊舟:“们被看见吗?”
这可是帮蔺泊舟小恭,无论是自己还是他,被目睹后都会很!尴!尬!!
“不清楚,”蔺泊舟垂下眼睫,“看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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