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泊舟朝他方向点下头致意,覆着白纱,明显看不见人。有人端椅子过来,他便把着椅子坐下,说:“大人该怎审怎审,不用在意本王。”
通判颗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,连忙点点头,将状纸拿来逐字逐句地看,重新看杀人缘由,再看看记录证人。
“状纸记录说,有证人看到割头凶手五官相貌。证人何在?”
孟欢往前走步:“。”
通判勉强才能镇定:“请从实讲来。”
通判皱眉:“何事这慌张浮躁?不成体统。”
衙役满脸惊惧:“衙门外停辆马车,那好像是……是……摄政王府马车!”
摄政王?
通判双膝软,呵欠顿时不打,眼睛瞪得无比直-
京兆府大堂内,孟欢垂着眼皮站着,有点儿沉默。
孟欢摸索会儿。似乎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寻找他,他握紧孟欢手,少年静静,乖乖地将头靠在他怀里-
京兆府衙门。
京兆府通判是个微胖白面男子,正坐在衙门里犯困,昨日接到起报案,位客栈老板被醉酒客人割去头颅,场面血腥,只不过昨天时辰太晚,衙役嘱明日再来申冤,便将案子拖到今天早晨。
通判打个呵欠,兴致不高。
像这种客人醉酒闹事杀害店主人案子,年总会有那多起,因为喝醉就冲动,冲动就容易犯事,少见多怪。
孟欢说:“昨天路过案发地点时,看到旁边有个人很奇怪,手里提着个包裹,包裹往下滴血。听说那群外地人把老板拽到客栈外,边说笑边割那老板头,随后提着头戏谑嘲笑,拎着就走。”
手法之残忍,让人后背发麻,感觉不到这群外地人有人性。
“看到那个滴血包裹,就追上去,那人翻墙逃走时看到他脸,也把死者头捡回来。”
死者亲属哭声凄厉:“求老爷做主!”
通判陷入沉思。说到底,
死者家属跪在地上,双目红肿,眼泪滂沱。
而旁边,抬来死者尸体,用白布盖着,经过燥热晚上,隐约能闻到尸体发臭气味。
“王、王爷!”后堂传来人声,穿着青色官服通判匆匆忙忙往前跑,手提着官服下摆,几欲摔倒。
不过他嗓门刚吼到前堂,便有侍从制止地摇头,手指竖在唇边:“嘘。”
通判额头冒汗,对着人群中身着绯红王服,身量极高男子,刚要跪下,又被侍从扶起来:“别,大人,县衙里你做主,用不着跪。”
通判询问胥吏:“从昨晚命案至今,可曾有人来打招呼?”
打招呼,便是京城权贵前来使眼色意思。这是京兆府,京城!遍地都是官!办案最怕办到背后有人,要是处理不好分寸,得罪人,将来仕途就有人使绊子,所以他们办案圆滑,般得先看看有没有权贵授意。
胥吏说:“没看出什身份背景,也没人来打招呼,只是个客栈老板。”
通判轻松许多:“嗯,那便发差吧,拘传原告死者亲属和证人。”
通判慢悠悠往大堂走去,依然呵欠不止,普通百姓人命在繁华京城不值提,他今日愿意立刻审理都能称上句勤政。不过还没近前,衙役忽然匆匆跑到,到他跟前跪下:“大,大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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