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欢抱着卷衣服去下游,遇到些洗澡人,都只是各府营随军,而不是有编制将士。天大黑,这群人找个隐秘角落脱衣服,吭哧吭哧搓背搓衣服。
孟欢也想找个不会被人看见角落。
他走段距离,沿着浅滩走到河流对岸,那里有树枝遮挡着,确定地方隐蔽后,孟欢才试探地把手伸到冰凉河水里-
另头中军帐内。
饭菜呈到桌面,蔺泊舟借着烛光看着兵书,将兵书放下,拿起筷子,换成陈安接到手里在他耳边念。
孟欢都没心思不好意思,连忙喝水,喝完,又去舀饭。
家人们,大米饭啊!
吃过大米饭吗哥们?吃过大米饭吗哥们?
白胖胖、热腾腾大米饭!还有菜啊还有菜!这辈子都没看米饭这亲热过,孟欢含泪吃三碗。
吃到肚子里满,孟欢到这会儿终于感觉到浑身回过力气,闻到自己这身汗臭味。他这身棉布衣裳,特别吸汗,闻着味道只能用上头来形容。
而且……
——还是他丈夫。
这是孟欢心里最柔软最甜蜜念想。
祝东挥舞着双手,振奋道:“也要打仗,也要骑马,也要立功劳!也要向王爷样!”
孟欢笑笑,仰头,看着刺眼太阳:“走吧。”
种感应,蔺泊舟偏头朝他方看眼,眸子漆黑。
——但,只有短短,短短刻。
马匹在骏骑护送之下,狂奔而去。
身影变得遥远成点,孟欢耳朵里还回荡着激烈马蹄音。
他站在原地,仰起小脸白皙干净,唇瓣微启,眸子漆黑莹润。
他以前治国书读得多,现在要读治军书,才好博闻强识。
边听他念,筷子动几下,想起:“欢欢呢?住惯不惯?”
“王妃似乎不习惯,但在适应,没有抱怨过。”陈安笑着说,“王妃性格很坚韧。”
蔺泊舟拿着筷子挑拣,舌尖无意识抿下齿槽,视
孟欢有些洁癖,问:“咱们能洗澡吗?”
“能,们不是沿着河驻扎吗?你出去洗就行。”祝东懒得,“不洗,现在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。”
他不想动,孟欢自己拿着衣裳出门。
和他想象不样,以为会有很多兵将在河里洗澡,其实并不,他们军法严明,不让下水谁也不敢下水,违者以军法论处。
上游水要供人马饮用。
主将掠过后则是精壮士兵,士兵没有马匹可以骑乘,而是握着武器快速行进,连绵在整条道路上,长达几里路。
孟欢便走在这支队伍旁,初秋傍晚晚霞漫天,天空是渲染开浓重烟霞,地里是刚收割完庄稼,翠绿色中分布着金黄色,传来瓜果成熟气味,清新怡人。
眼前立着营寨门栅,祝东眼泪横流:“终,终于到,亲娘诶。”
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”孟欢直接个大破防,膝盖跪在地上艰难地往前爬两爬,站起身进营门,找到王府里营帐。
大家都在吃晚饭,笑看他俩:“年纪轻,脚嫩,走不快是吧?”
祝东也从震撼中回过神:“所以,谁不想横刀立马为国争功呢?你看,王爷真好耀眼。”
孟欢回过神,嗯声:“对啊。”
好耀眼。
好迷人。
甚至让孟欢有头晕目眩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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