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行说:“李副郎,有劳。”
这个李副郎长得白白净净,品级似乎不大,身旁只有几个当差胥吏,看起来十分清贫。
他收过山行递来图纸:“好,下官这就分派各家各户烧砖,尽快修竣城防。”
整个下午,孟欢都跟着李副郎起,在需要建筑图纸地方跑跑路,打打杂,顺便向他请教如何绘制专业军事地图。
傍晚,夕阳西下。
以前觉得战争离自己很远,可现在发现离自己好近。
“修建长城正是为抵御那群骑马异族人,”山行说,“如今各处城堑和边墙却破碎不堪,危如累卵,简直触目惊心。”
孟欢明白自己应该干什:“那们立刻要修筑城防吗?”
山行:“对。”
孟欢:“好,派上用场。”
孟欢后背发凉,忍不住讷讷道:“如果昨晚进城不是王爷军队,而是敌军呢?”
他们也会如此顺利地进城吗?
不敢继续往后想。
山行苦笑:“是啊,毛诚昌以为朱里真骑兵还远,城壕破损居然不着急修建,如果朱里真骑兵这几天打过来,那咱们城关岂不是失陷?”
“确如此。”
眼前是片绵延城墙。
城墙由石头、泥土还有砖瓦修筑,砌成高大方形,从平原拔地而起,形成幕幕坚固阻碍,从海岸绵延到远处高山,态势雄骏,高大巍峨。
孟欢眨下眼,他当然认识这个。
——这是长城,万里长城!
即使是架空文,但血液里东西也被唤醒。
列军马风尘仆仆从城门外赶回,蔺泊舟浑身汗水和硝烟味进城,在瓦砾堆里,看见身尘埃灰土,跟个小蘑菇似蹲着,跟另个*员交谈孟欢。
李副郎说:“小相公
他支开画架,拿起笔杆,深呼吸下。
接着,将自己在山顶看到城墙和山脉都画下来,画成张城池图,在破损城墙处记下标注,确保每处都被记录后递给山行。
画工在战时能做不多,许多事情谋士就可以做,般不会单独带着画画人。孟欢现在呢,也就是到处打打杂水平。
不过,好歹有用。
他们骑马回城。马匹路晃晃悠悠,检查完城墙后回衙门,将图纸递给个白面男子。
孟欢垫着脚,往更远方向瞭望。
古代打仗,都是以攻城略地为要,座城池最重要城防设施就是护城河,城壕,城堑,亭障,边墙这些防御工程,每次修补都需要大量士兵和农民,大量物力与财力。
打仗很惨烈啊,护城河水深,有水时装水,没水时则在坑底装满尖刺,硬攻城只能用士兵和农民尸体去填河,填平后,云梯和攻城锤等攻城器械才能通行。
将功成,万骨枯。
清风吹开孟欢头发,露出白皙饱满额头,他张望着原野上整片城关,眼中情绪陌生又复杂。
他回头看勒着马匹山行:“……那们要立功是?”
“就在山顶。”山行催马往前。
马匹缓慢走向山上,山顶设有岗哨,能够俯瞰整片山海关,不过他们这群人过去却发现城楼破败不堪,瞭望塔也被雨水冲垮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孟欢然地点头,“瞭望塔里没人,昨晚王爷那支部队才能躲过城楼上监视,顺利入城吗?”
山行:“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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