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不见,两个人聊着新年过节,回忆不觉又到回到他俩同生共死辽东,祝东还没从战争阴霾中走出来,他语气悲愤:“镇关侯心真黑啊,污蔑王爷造反不成,现在自己他娘反。朝廷调兵遣将又去征讨他,你说,打仗劳民又伤财,为什总有人不消停呢?”
孟欢垂头,脸颊上蒙层淡淡绒光,也发呆:“对,想不明白。”
脑海里浮出遭受兵燹难民们遭遇,刀光剑影,铁蹄弯刀,被拒马刺穿血肉之躯,大声惨叫和呼喊孩子们名字,被淹没在滚滚尘土之中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……
心口像是被针扎似,泛起疼痛。
“镇关侯这次惹下麻烦大,”祝东咬牙切齿,“他可不是吃不起饭造反百姓,他是实打实开国勋贵之后,整个大宗朝除皇室,就他们吃喝最好!可他享受这多恩惠,不知道做好事,反倒还造反。这让大宗威严何在?陛下威严何在?”
祝东似乎想起什,“回王府见王妃吗?”
孟欢忍笑辛苦:“见。”
“大老婆见小老婆场面怎样,有没有剑拔弩张?”祝东担心他处境。
“剑拔弩张?”孟欢思索,“也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,还怕你被虐待呢。”祝东这时候才想起跟刚才交谈清客介绍:“诸位,这是王爷二房夫人,姓陈——”
“边塞诗会不会写?”
“燕山雪花大如席,片片吹落——”
孟欢勾唇,到他背后拍拍肩膀:“东哥。”
祝东猛地转头,差点儿把花盆撞倒:“陈兄弟!”
他直接站起身:“好久不见啊!”
行这时候说。
“是吗,”孟欢兴致高很多,“去见见他。”
“磕磕。”
蔺泊舟手杖不轻不重点地,叩碎几缕冰雪。
孟欢露出清纯无辜笑容,明亮眸子看着他:“夫君,去找祝东。”
孟
“……”孟欢把拽过他,拽得祝东整个人摇曳下,孟欢生怕他牛皮吹大,拉着袖子二话不说往没人地方走。
祝东被扯得歪歪列列,“怎不让说话?”
孟欢找个借口:“还是不说,拘着这个礼,相处起来就不舒服。”
祝东也放弃挣扎:“你说也对。”
他俩走到回廊尽头亭子坐下。
回辜州几个月他也养精细些,不像随军后那黑瘦,看起来俊朗活泼。他把孟欢上下打量遍,说:“你现在穿这身衣裳,富贵!当时王爷回京什亲信也不带,连表哥也不带,就带着你,就感觉王爷够宠你,真没错!”
“…………”
陈兄弟几个字,孟欢就知道山行这个缺德还没跟他讲清来龙去脉。
孟欢抿下唇,也点头:“嗯,他对确实好。”
“那再好也不行——”
蔺泊舟对祝东显然有成见,不过自从他冒死把孟欢从坼州山坡拖回来,蔺泊舟也没辙。
他垂头,漆黑眸子侧望过来,手杖不再轻轻叩击,道:“去吧,早些回来。”
孟欢转身去后院。
他不再穿着在辜州时随军小厮棉衣,换成件竹叶青绸质长袍,衣襟绣花纹,头发也梳金佩玉,跟蔺泊舟回京这段时间养白皙,眉眼俊美,瞧着有几分华贵。
祝东坐在后院,跟几个清客闲扯:“打过仗吗兄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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