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成为你敌人,是谁?”
江奕奕面无表情,不留出任何被旁人窥探情绪缝隙,但这不妨碍白沧得出结论。
“不管是教授,还是,在你眼里都不算特殊。”白沧并不解江奕奕,但他解他们思维模式:“因为你视线落在更
“所以,哪怕面对再糟糕处境,你也不会改变。”白沧平静复述:“即使这会让你直面死亡?”
江奕奕扬眉:“如果会迎来死亡,那跟改不改变这点无关,那只是因为太弱。”
“弱者往往以为,迎合强者,改变自,就能否定他弱小。”
这些话流畅流露,因为从未动摇,而显出无尽力量:“但这只会让他显得更滑稽可笑。”
“需要改变,从来不是对自道德束缚。”江奕奕看向白沧:“而是目送着弱者去死世界。”
空荡荡茶几上浮出小型医药箱。
白沧拿出绷带,熟练为自己手上即将痊愈小伤包扎:“同样,也没有讨厌东西。”
他板眼把受伤手指包扎得严严实实,密不透风,乍看,不像是破个小口,倒像是手指骨折。
“但蒋不同。”
白沧在茶几上按下,医药箱重新消失:“在他正常时候,他有着跟这里所有人都不同……”白沧停下话,看向江奕奕:“道德准则。”
气氛凝滞秒。
略高人体温度沿着皮肤迅速蔓延,火烧火燎烙下片奇异纹路。
血液沿着指尖滑落,在沙发上晕染。
江奕奕回过神,手指微动,拽着白沧袖口,将手背上多余血擦拭干净。
白沧保持着半弯腰动作,注视着江奕奕近在咫尺动作,嘴角弯弯,侧头靠近——锋芒闪现,停在寸步之遥距离。
白沧得出结论:“位理想主义者。”
他语气极轻,含着几分无法察觉感叹,蒋死仍在眼前,让他无比笃定这点:“位愿意为自己理想而坦然赴死理想主义者。”
江奕奕眉梢微皱,反驳话在他嘴里转悠——他对理想主义者没有偏见,但这不代表理想主义者并不愚蠢。
就好比,林异。
白沧察觉他想反驳微表情,十分具有求知欲询问江奕奕:“在你反驳之前,能先确认件事?”
江奕奕扬眉:“这不让人意外,毕竟是个正常人。”
“确实。”白沧认可他话:“但这里没有正常人,那些家伙脑袋里,除去想这做之外,什都没有。”
“之所以跟他发生接触,就是因为他与众不同。”白沧平静道:“在不正常里正常,在某种意义上来说,也该被称之为不正常。”
“是什,让你维系着正常人道德准则?”
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愚蠢,江奕奕并不觉得这有需要疑惑地方:“它之所以被称为准则,就是因为它不能被改变。”如果能被轻易改变,那就不会被称之为准则。
白沧停下动作,往后挪挪,跟江奕奕保持距离,直等江奕奕擦干血迹之后,才直起腰,看眼沾上血迹袖口。
“不喜欢血?”
江奕奕环顾四周,试图找到餐巾纸之类存在,闻言反问道:“你喜欢?”
“没有喜欢东西。”
白沧坐回沙发,瞥见江奕奕动作,伸手在茶几上按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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