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晚丞不用临时有急事当借口,而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回去休息,但凡有脑子人,都能看出他意图。
这是在林府,他父亲是太医院院判,官职虽不高,却是天子近臣,在宫中负责照料圣上,皇后及后宫嫔妃尊体,医术自然毋庸置疑,称其为大瑜之最都不为过。在他面前说自己身体不适,这已经是明示。
林清羽看破不戳破:“随你。”
陆晚丞这才道:“那便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入席前,林清羽推着陆晚丞去旁净手,道:“饭后让父亲替你把把脉。”
陆晚丞笑道:“林大夫这说,看来刚才装不错。”
林清羽推着陆晚丞入内,林家人已经为陆晚丞留好位置。
厅中燃着炭盆,比外头暖和,又不会让人觉得沉闷。酒香飘散,角落里摆放着两株冬竹盆景,平添淡雅清新之感。林家人口味偏淡,桌子菜肴以清淡为主。还有道白里透着浅红糕点,好似开得热烈红白梅交织在处,叫陆晚丞不由地多看两眼。
林父道:“小侯爷,这边请。”
陆晚丞顿顿,笑道:“饭就不吃,是来向岳父岳母告辞。”
陆晚丞神情中透着天大委屈,仿佛他是上刀山,下火海,历经艰难险阻才来到林府。
林清羽看得想笑。陆晚丞不过是比平常早起个时辰,出府上马车,下马车坐轮椅——这有什可委屈?
有个谭启之已经够糟心,眼看马上要把人赶走,陆晚丞又跑来凑热闹。他只想和家人好好吃顿饭,怎这难。
见林清羽不为所动,陆晚丞被迫释然。他人来,也带礼来,还稍微认真地装波,给足林清羽面子。喂药扎针之恩他报得差不多,回府睡大觉也挺好,外面真有点冷,装乖也怪累人。
陆晚丞耸耸肩:“行,那就说临时有急事。”
陆晚丞可有可无:“没什必要,这是绝症,治不好。”
林清羽冷笑:“别装,你留下不就是为这个?”
陆晚丞慢条斯理地洗着手,坦然道:“不是,就是想尝尝那个梅花糕,看上去很好吃样子。有点饿。”
放在其他人身上,林清羽断不会信这种鬼话。可陆晚丞这说,他居然觉得是真。对懒鬼来说,除睡,自然是吃更重要。
林清羽转过身,见谭启之还在,懒得再和他拐弯抹角,直言道:“你不能和同桌饮酒,为
“哦?”谭启之意味深长地瞄林清羽眼,“小侯爷怎刚来就要走,连饭也不吃。”
陆晚丞低咳两声,说:“这身子怕是支持不多久,得回去躺着……见笑。”
林母道:“从林府到南安侯府少说要个时辰,马车颠簸,小侯爷不如先在府上休息,待见好再回去。”
陆晚丞为难道:“这……清羽,你怎看?”
林清羽看陆晚丞眼中透出几分戏谑来。
林清羽还没回话,个小脑袋从里屋探出来:“哥哥,你们怎还不进来?”
林清鹤说着,向陆晚丞投去好奇目光。陆晚丞向他回以微笑。
林清羽道声“就来”,对陆晚丞道:“那你……”
陆晚丞道:“按照礼仪,是不是该去向你爹娘道个别?”
林清羽冷哼:“你不是挺懂礼仪,怎还要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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