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君愿轻叹:“小侯爷能看淡生死,徐某自愧不如。可惜你命数……”徐君愿话音顿,别有深意地看着陆晚丞,“或者,小侯爷除‘陆晚丞’三字,还有没有其他名字?可用你别名,再为你起卦。”
陆晚丞不动声色地直视徐君愿,眸色隐于长睫之下。过须臾,他方道:“没有。”
关于陆晚丞名字,林清羽略有耳闻,由他难产早逝生母所取。生母去后,陆晚丞被养在乳母身边,后又由梁氏亲自抚养。无论是乳母还是继母,始终隔着层,也不曾给陆晚丞取过什小名。若是如此,陆晚丞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,为何要犹豫?
林清羽想起《临安游记》中那行注释,又想起陆晚丞某些“胡言乱语”……成婚初时,陆晚丞甚至对自己年龄都不甚清楚。他直未把陆晚丞话放在心上,只当他是在装疯卖傻。现在想来,值得怀疑地方不止点半点。
死而复生,魂魄易体……世间真会有这等事?
林清羽轻轻启唇:“为何是。”
徐君愿似猜到林清羽有此问,手头往上指指:“天意如此。”
“天意?呵。”林清羽言语中难掩讥诮,“年少时,随恩师云游四方。常有迷信之人,病不去请大夫看病吃药,而是找些‘神婆’到家中装神弄鬼。若病能好,自是万事大吉;若病不能好,那便是‘天意如此’,病者命数已定,凡人无力回天。这便是国师说‘天意’。”
“究竟是不是天意,两位应该比更清楚才是。”徐君愿从容道,“冲喜之后,小侯爷身体是否有所好转?”
林清羽不以为然:“巧合罢。”
,“去把前年埋在桃树下酒取来。”
林清羽道:“小侯爷有病在身,不宜饮酒。”
“是疏忽。”徐君愿朝两人举杯道,“那便以茶代酒,敬二位杯。”
陆晚丞正要端起茶盏,见林清羽动未动,又把手收回去,面上无波无澜,内心只觉日狗。
他就知道林清羽见国师要不爽,回头林清羽不开心,他就会跟着不爽。造孽啊。
怎可能,定还有其他什隐情。
陆晚丞,有事在瞒着他。
三人谈话间,天色渐渐
徐君愿无奈笑:“陆夫人这般,也没什可说。”
陆晚丞略作思忖,道:“既然如此,国师可否告知们你推算过程。还是说,天机不可泄露?”
徐君愿神色玩味:“天机自是不可泄露,但偶尔泄露点也无妨。当日,小侯爷病危,侯爷侯夫人托皇后寻求助。起卦,算到小侯爷命不该绝,若得贵人,或许有线生机,仅此而已。”
陆晚丞笑笑:“可现在得贵人,依然命不久矣,可见冲喜无用,国师下次还是别乱点鸳鸯谱,免得误人前程。”
林清羽闻言,侧眸看眼身侧之人。陆晚丞倒是把他要说话都说。
徐君愿脸上笑意不减:“看来陆夫人是不想给这个面子。”
林清羽道:“癸未年三月十,辰时。”
徐君愿点点头:“若未记错,这应当是陆夫人生辰八字。”
“国师好记性。”林清羽冷道,“和小侯爷样,有事不解,想请国师指点。”
徐君愿微笑道:“指点谈不上,陆夫人但请直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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