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都准备好后,伙计到侯府结账。林清羽念他事情办得好,亲自打赏他番。伙计接赏,笑道:“堂里还有事,小人就不打扰小侯爷少君。”
陆晚丞随口问句:“你们无妄堂,到冬日是不是会忙些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伙计道,“每年冬天熬不过去老人大有人在。不过今日,去是位年轻夫人……小侯爷和少君应该还记得,正是那日咱们在无妄堂见过霍夫人。”
陆晚丞愣:“前日她还好好,怎这突然。”
伙计叹道:“那位霍夫人无法承受丧夫之痛。替夫君办完丧事后,于夜中沉湖殉情。”
伙计解释道:“小哥别怕,那是另位看棺客人。”
几人跟着伙计穿过列列棺木,果然看见个女子。女子身缟素,双眼失焦,形容憔悴,弱如扶柳。即便如此,也不难看出她曾经花容月貌。
伙计小声道:“这位是霍夫人。她夫君于三年前染上痨病,昨日在家中病逝。”
霍夫人本是教坊司位才情不浅伶人,因缘邂逅和书生公子两情相悦,私定终身。书生公子散尽家财为她赎身,原以为能相伴白头,不料举案齐眉日子才过几年,便天人永隔,再不能见。
伙计不甚唏嘘:“霍夫人介出生风尘弱女子,无父无母,早年丧夫,容貌又生得如此出挑,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啊。”
葬事,被伙计这提醒,他才意识到“结发夫妻”含义。
纵使他和陆晚丞当初对这门婚事个不情愿,个不知情,但他们婚事依然是按照三媒六聘来,上拜天地,下拜高堂,和萧琤陆念桃之流截然不同。
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
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①
“结发夫妻”四字,未免太过沉重。
闻言,花露眼眶通红地捂住嘴巴,欢瞳也颇为动容。林清羽看眼陆晚丞,对伙计道:“辛苦你,去吧。”
伙计走后,陆晚丞明显安静不少。林清羽大概能猜到他为何如此,想必和霍夫人事脱不干系。
果然,陆晚丞喝完药后,突然问他:“清羽,你应该,还没有把当
几人就站在霍夫人不远处,可霍夫人似乎完全看不到他们,也听不到他们说话。她手轻轻抚过金丝楠木棺,喃喃低语:“愿为西南风,长逝入君怀……②”
说罢,行清泪从她眼角缓缓滑下,坠落破碎。
林清羽收回目光,道:“们走罢。”
陆晚丞沉默须臾,笑道:“觉得那个金丝楠木棺就不错,有没有单人版?”
无妄堂不愧是京中老字号,事情办得又快又好。没过几日,除金丝楠木棺,其他东西也悉数准备完毕。用陆晚丞自己话来说,就是他随时可以和大家说再见。
陆晚丞笑着对林清羽说:“还是用单人棺吧,习惯个人睡。合葬是没意见,但让你葬在陆家祖坟里也太委屈你。”如果是江家祖坟,他还可以考虑下。
伙计为难地看向林清羽:“少君,这……”
林清羽淡道:“听小侯爷便是。”
伙计不敢置喙:“单人棺在后头放着,小侯爷少君请随来。”
突然间,隐约有女子低语之声响起。欢瞳吓得往林清羽身上靠:“少、少爷,您有没有听见哭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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