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羽讥笑道:“就算你不殉主,也可以继续待在天机营,伺机复仇。都说天狱门中人皆是死士。如今看来,不过如此。”
朱永新哈哈大笑起来:“连天狱门少主都投天机营,个人又能做什!”
顾扶洲道:“沈淮识没有投敌,他只是信太子话,以为天狱门是被江湖上仇家联合灭门。他还以为,是太子救他。”
朱永新愣:“此话当真?”
“可以安排你和沈淮识见面。”林清羽道,“他如今身在天机营,又是太子身边暗
林清羽松开手,又去摸顾扶洲头发:“不会秃,放心。”顾扶洲还未来得及说些什,林清羽又道,“就算秃,也会想办法让它们长回来。”
顾扶洲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,因不想在林清羽面前表现出自己不淡定,竭力保持着风趣,调笑道:“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,有朝日若去家乡,定能夜,bao富。”
面对皇帝催婚,顾扶洲只能敷衍推脱。他称自己相比京城女子华贵,更喜欢江南女子温婉;等皇后为他选几个江南闺秀,他又说自己最爱是西北女子爽朗。
顾扶洲就这样拖再拖,拖到朱永新入京。将朱永新带入京城是将军府府兵。这些府兵各个身手不凡,且对顾扶洲忠心耿耿,乃值得信任之人。
林清羽在自己府上和顾扶洲同见到这位可以逆转沈淮识人生屠夫。朱永新三十多岁,其貌不扬,存在感极低,寻常人看过眼便会忘。
“清羽啊,和你说这些,不是想听你讲大道理,也不是想要你提出解决办法。”
林清羽不解:“那你想要什。”
顾扶洲诚实地说:“想要安慰和抱抱。”
林清羽:“……”
“抱抱你肯定不会给,那好歹安慰下吧。”顾扶洲往桌子上趴,生无可恋,“真好累。”
朱永新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,即便是被强行带到京城,面对他们时仍不亢不卑,甚至还能笑出声来:“没想到个杀猪佬,临死之前有美人和将军相送。不亏,不亏!”
“死?”顾扶洲坐在宽大檀木椅上,神色冷淡,尽显常居高位气质,“你为何觉得自己会死?”
朱永新满不在乎道:“将军千里迢迢将带回京城,不就是为天机营那档子事。”
林清羽道:“看你样子,似乎早做好赴死准备。既然如此,早在天狱门被灭之时,你就该忠心寻殉主。你逃什。”
朱永新脸色变:“你怎知是天狱门人!”
林清羽朝四周看看,此时宵禁将至,藏书楼里只有他们。除他,没有其他人能看见顾扶洲咸鱼面,顾大将军脸面得以保存。
林清羽确实不怎想抱,但安慰还是可以有。顾扶洲手随意放在桌案上,林清羽将自己手,轻轻地覆在上面。
外面三十岁,内心十八岁顾扶洲双眸略微睁大。
林清羽感觉到顾扶洲手渐渐变得僵硬,不禁嘴角微扬,温声道:“再忍忍。等们计划成功,就让新帝赏你个闲职。不用上朝,不用议政,俸禄还不低。你每日想睡多久便睡多久,清醒时吃酒赏花,投壶听戏,累就继续睡——可好?”
方才还口若悬河顾扶洲此刻只憋出来个字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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