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羽做出副惊慌失措模样,跪地道:“微臣失言,请皇上降罪。”
皇帝看着美人被自己吓得花容失色,觉得是自己多疑。个太医而已,能有多少心思。“起来罢。你说,也不无道理。只可惜,朕剩下两个皇子……”想到这些,皇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,奏本上字也看不清。
林清羽见他面露苦色,道:“龙体为重,皇上还是先去歇歇为好。”
皇帝点点头:“也好。就由你来伺候朕就寝罢。”
林清羽盯着皇帝咽喉:“是。”
皇帝免林清羽礼,有气无力道:“朕头疾又犯,你过来给朕揉揉。”
林清羽走到皇帝身后,替他按捏着额角。皇帝面色稍缓,闭目享受:“你这手法,着实不错。”
林清羽道:“这些都是臣从家父那学来。臣手法,不及家父二。”
“林汝善?”皇帝记起这个被降职前院判,“他是个人才,只是胆大妄为些,太子罚他并无不妥,但让他不能出诊确实屈才。如今太医院又是用人之际……罢,传朕旨意,复林汝善太医院院判之位。”
林清羽欲跪下替父亲谢恩,却被皇帝抓住手:“不必多礼,接着替朕按。”
萧琤遇刺后,皇帝在病中还要强撑着处理政务,头风发作得越发厉害,只能靠林家针灸之术稍作缓解。每次轮到林清羽当值,他几乎都在皇帝寝宫待命。即便是在府中休息,也时不时要被皇帝召入宫中。
在皇帝眼中,林清羽性子温婉,从不说多余话,身上还带着清淡药香。这种味道在褚正德身上也有,他闻到只觉得刺鼻,而放在林清羽身上,就变得沁人心扉。尤其是替他揉按头上穴位时,美人垂着眼帘,安静不语,无暇肌肤在宫灯下散发着微光。
看林清羽看得多,他再去看后宫里其他美人,总觉得索然无味。可惜他现在精神不济,东宫又出这大事,他全然没心思想这些。偶尔被林清羽美貌眼惊艳,也只能望人兴叹。
如今他也不要嫔妃侍疾,只留个薛英,个林清羽,图个安静。
这日,林清羽奉命前往皇帝寝宫,在门口被薛英拦下。“林太医留步,皇上正在里头议事,劳烦林太医稍等片刻。”
林清羽将皇帝扶起,朝龙床走去,忽然
萧琤日未死,皇帝也不能死。林清羽强压下恶心,表现得恭顺又听话。在他按压下,皇帝头没那痛,便又打开本奏本,强撑着看起来。
林清羽道:“陛下龙体欠安,不宜忧思。”
皇帝叹道:“现下太子也病着,朕不忧思,谁又能替朕忧思。”
“皇上也不是只有太子个皇子。”
皇帝危险地眯起眼睛:“你说什?”
“是丞相大人在里面?”这阵子是丞相在把持朝政,群臣有何要事须上表天听都是由他代为转达。
薛英和林清羽同伺候皇上多时,关系渐渐变得熟稔。薛英也不瞒他:“是天机营首领,谢大人。”
林清羽淡道:“如此。”
想是为萧琤遇刺事。萧琤出事,沈淮识就失踪,天机营定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。也不知他们查得如何。
等谢大人告退,林清羽才入寝殿。皇帝坐在龙案后头,表情严肃,看来天机营没给他带来什好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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