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里人常说别宫名为晋阳园,离京城不过日路程,快马加鞭只消半日。晋阳园临水而建,乃皇家避暑之地。近年皇帝身体不好,许久未再前往晋阳园。晋阳园里除几个老太妃,就只住着萧璃个主子,伺候宫女太监自然不会像宫里那般尽心,连当值医官都是太医院最末等。
林清羽将自己想前往别宫探望六皇子事
两人就地翻阅起来。每个给萧璃请过脉大夫都说他脉象与常人无异,连他病因都找不到,又何谈医治。
萧璃脉案比旁人厚出大截。起初,他和别皇子无异,每日次平安脉,两岁前偶尔生个小病。两岁之后,萧璃还不会说话,皇后开始着急,请大夫越来越多,他脉案也越来越多。萧璃五岁时,皇帝彻底放弃,无视皇后百般哀求,执意将幼子送往别宫。
在萧璃离宫当日,还有个人替他看过病。此人不是太医,也不是郎中,而是大瑜国师,徐君愿。案本最后个记录道:国师曰,此乃失魂之症,无药可医。
“失魂症?”胡吉若有所思,“小时候听祖母说过,婴儿刚出生时魂魄不稳,若被吓得太狠,就可能把魂给吓没……”
林清羽问:“你信吗?”
萧璃是皇帝最小个儿子,也是唯个嫡子,今年不过十五岁。他本应该在皇宫里受人敬仰,千娇百宠地长大,却因先天智力不足被皇帝视为耻辱,丢在别宫不闻不问。皇后再如何思子心切,年也只能见儿子两次,次是在中秋,次是在过年。
“六皇子?”胡吉问,“你为何会突然想起六皇子。”
林清羽找到存放着皇子脉案列:“想知道六皇子究竟是怎病。”
萧琤虽然对皇后这个嫡母还算尊敬,但他到底是有生母人,而且生母还是身份尊贵贵妃。来日萧琤登基,皇后和陈贵妃都是太后,个母后皇太后,个圣母皇太后。皇后在后位上坐这久,自然不会想和另个女人平起平坐。
只要不希望萧琤登基人,都能暂时成为他盟友。而拉拢皇后,萧璃无疑是最好切入点。
胡吉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知道医者不该信这些,但很多东西实在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。”
林清羽合上案本:“过去也不信,现在……”
顾扶洲魂魄都能满世界乱飞,萧璃区区个失魂症又算得什。
胡吉道:“若六皇子真是失魂症,那真是华佗再世也无用。”
林清羽思忖片刻,道:“还是想亲眼瞧瞧——如今别宫医官都是什人?”
萧璃被送去别宫十几年,皇帝又对嫡子痴傻事讳莫如深,宫里关于他消息少之又少。林清羽和胡吉都是近几年才入宫,只知六皇子是个傻子,至于他如何傻就不得而知。
胡吉帮着林清羽找脉案,道:“听闻,皇后曾经遍寻名医给六皇子诊治。但无论是京中太医,还是江湖闻名神医,均对六皇子病束手无策。这种情况,应该是天生痴傻,无药可救。”
林清羽赞同胡吉说法。但萧璃是控制皇后最大筹码,值得他稍微花点时间。
“找到!”胡吉抽出本厚重脉案,“你看看是不是这个?”
林清羽接过看:“确实是六皇子脉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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