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扶洲慢吞吞地“哦”声:“那和你们起。”
林清羽挑眉:“你不嫌累?”
顾扶洲唉声叹气:“没办法,夫人想要逛街,再累也要陪着,而且还得是欣然陪同。”
时辰差不多时,两人相继换好衣服。林清羽长发以玉冠束起,通身白衣,外头还披着连帽雪披。他见顾扶洲身利落束腰劲装,依旧是武人装扮,不由问道:“你不是喜欢穿红。”
顾扶洲还是陆晚丞时,偏好锦衣华服。陆晚丞气质华贵,最适合如火红色。如今他多着深色,不笑时候更显眉眼凌厉,面容冷峻。
林清羽对他这种状态再熟悉不过:“累着?”
顾扶洲虚弱道:“水、水……”
明知这人在装模作样,林清羽还是给顾扶洲倒杯茶,递到他嘴边。顾扶洲将茶水饮而尽,道:“你敢相信今日整日都没摸鱼吗?”
“你为何不摸。”
“京城防卫漏洞百出,看不下去,忍不住指点几句,就被武侯府人缠着不放。”顾扶洲悔不当初,“本来可以回来陪你吃午饭。”
正月十五,春寒料峭,阳光和煦。离灯市尚早,永兴街铺子就已经把幌子高悬门前,灯笼挂在房檐下,门楣上放着各式各样花灯支架。白日看不觉得如何,等入夜,万人空巷,灯笼和花灯齐亮,火树银花,接旗连旌,可谓京中盛景。
百姓欢庆之时,亦是京城防卫紧迫之际。铁骑营为上元节忙得天昏地暗,虽然不用顾大将军做些什,但露个脸做做样子还是要。顾扶洲大早挣扎地起床,用过朝食就去军营。林清羽今日不用入宫,也不打算去太医署,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晌午,花露伺候林清羽用午膳。她盛碗奶白鱼汤递给林清羽,脸期待地问:“少爷,今夜您去看灯会吗?”
林清羽素来喜静,上元灯会人山人海,他自幼在京城长大,去看次数也屈指可数。成年后,更是次都未去过。“你想去?”
花露兴奋点头:“上次去灯会还是好几年前,还记得灯会上好多好多人,金水河上飘满莲花灯。后来,被送去南安侯府伺候小侯爷,就再也没有去过……”花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赶紧闭上嘴。
顾扶洲笑道:“陆晚丞年轻,穿红好看。红色娇嫩,如今几岁
林清羽道:“看你这样,是没有精力去逛灯会。”
顾扶洲对大瑜灯会还是挺感兴趣,但他知道林清羽不喜欢热闹场合,便道:“是啊,外面人好多,出去逛圈会累死人吧。可以在床上躺着,想象自己出门,看灯会。”
“行,那你在家想,带欢瞳和花露去赏灯。”
“嗯?”顾扶洲手支起身体,“你要去吗?”
林清羽道:“答应花露会带她去。”
林清羽喝口鱼汤,道:“那你好好想想,今夜穿什衣裳。”
花露眼前亮:“少爷要带去吗?”
“嗯。”林清羽看着欣喜少女,“快去准备罢。”
顾扶洲问不少有关上元佳节习俗,想来是要去永兴街凑这个热闹。他知道顾扶洲爱耍帅,特意吩咐下人熨几件新裁华服供他挑选。
顾扶洲到黄昏时分才回到府上。林清羽闻讯而来,就见他瘫在床上,宛若条晒干脱水咸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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