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羽木然
林清羽缓缓垂眸,低声道:“不要你保护,也不想当什心系苍生圣人,只想和你在起。”
顾扶洲耐心地解释:“顾大将军枪下多少西夏亡魂,西夏此次显然是冲着来。除非西夏彻底战败,能躲时,还能躲世。”
林清羽讽刺道:“你也要跟讲大道理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
林清羽冷冷打断他:“你有没有想过,你若有个三长两短,怎办?”
顾扶洲话说风趣,林清羽也想和往常那般笑笑,却怎都笑不出来。他问:“你看到西北急报。”
顾扶洲点点头,叹道:“怎办清羽,这次,好像不得不去。”
“未必”二字卡在林清羽喉间,无法言出。
“这几日,朝中上下对颇有微词,吴战昨日还找到,情急之下,竟指着痛骂是个懦夫——笑死。”顾扶洲说着,竟真笑出声,仿佛这是件极其可笑事,“虽然吧,这是自己作死,但能把吴战激成这样,定然有人在添油加醋。”
林清羽也想到这层:“确实。”
处?”
“大将军说,他在御花园等您。”
林清羽找到顾扶洲时,顾扶洲坐在池塘边,心不在焉地喂着鱼食。御花园池塘养着数十条颜色艳丽锦鲤,给单调冬日增添抹色彩。
顾扶洲洒下把鱼食,锦鲤便争先恐后地游过来,争相抢食。他在水面中看见林清羽倒影,道:“你看这池子鱼,生在宫中,被喂得这肥,平时也没少他们吃,为何还要去和同伴争抢。”
林清羽道:“盖是因为贪欲永无止境。”
顾扶洲愣。
林清羽嗓音微颤:“两年前雪夜,跪在你轮椅前,亲眼看着你渐渐咽气,感受着你在掌心点点地冷下去。那时,尚未看清自己心意,或许还能忍受丧夫之痛。可现在,若要再经历次……”
顾扶洲喉结滚动,哑声道:“清羽……”
“失去不可怕,可怕是得到却再次失去。”林清羽看着自己双手,喃喃道,“这即便是对,也太残忍。”
顾扶洲低声道:“对不起,清羽。但这次,定会努力回来。你看,都给你写保证书。”
“无论是谁,他目都达到。若不去西北,在朝中渐失人心,日后那些热血汉子怎还会死心塌地地为效命。个不愿上战场将军,在军中若无威望,可是连自己夫人都护不住。”顾扶洲按按眉心,“现在,西夏又拿雍凉百姓性命相胁——烦死。”
林清羽沉默地听顾扶洲说完,道:“所以,你想去。”
顾扶洲道:“不是想去,是不得不去。”
林清羽漠然:“你倒是心系黎民百姓。”
“因为你也是黎民百姓中员。”顾扶洲不假思索,“保护他们,也是在保护你。”
顾扶洲深以为然:“有道理。”
林清羽问:“你既然来,为何不去上朝。”
顾扶洲将剩余鱼食并抛出,道:“紫宸殿上又没座位,站着太累。”
“你此话若让旁人听见,会让人以为你有不臣之心。”能在紫宸殿上坐着,除皇帝,只有垂帘听政太后。
顾扶洲笑道:“这就冤枉,当皇帝那辛苦,可没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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