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城楼,京城之至高,也是最适合赏灯之处。俯瞰之下,京城盛景,皆收眼底。
火树银花,巡游花车,涌动人潮,如去年今日。
月与灯依旧,不见去年人。纵使身处赏灯最佳之处,又与何人说。
秀娇嬷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:“王爷快瞧,那个花灯做是兔子模样……”
离林清羽数步之远,唯剩缕残魂少年趴在城墙上,眸子里映着和林清羽眼中样万家灯火。
秀娇嬷嬷道:“但王爷见到其他美人也不会笑。”
“那大概是因为其他美人还不够美。”
林清羽淡道:“已嫁作人妻,国师口个美人,未免过于轻浮。”
徐君愿作个揖,道:“是在下疏忽,在这给将军夫人赔礼道歉。”
希望过后是更大失望,太后轻抚着萧璃脸庞,哽咽道:“璃儿,你也对母后笑笑啊……”
徐君愿被十万火急地请进宫,还以为出什翻天覆地大事,不料慈安宫如此大阵仗,只是因为小淮王对喂他橘子美人太医笑笑。
徐君愿撑开萧璃眼帘,反反复复瞧许久,接着意味深长地看林清羽眼。
太后催道:“国师,璃儿他长这大,除刚出生时候会哭,后头几乎没什表情。现在他能笑,是不是证明他失魂症要好?”
徐君愿沉吟道:“不定。”
不定就是有可能,太后无法抑制地红眼圈,颤声道:“这说,璃儿病还有治愈希望?”
太后赏灯兴致不高,看不消半个时辰就道:“哀家乏,先带璃儿回宫休息。家人难得聚在处,皇帝,你再和皇叔们说说话。”
萧玠应声道是。林清羽
太后如此情真意切,萧璃却连看她眼都不愿。少年垂着根根分明长睫,安安静静地揪着自己手指玩。
此情此景,连徐君愿也不由有所动容,宽慰道:“日月经年,世事无常,将来王爷能魂归本体也未可知。既然王爷喜欢将军夫人,可让夫人常来慈安宫与王爷相伴。来日之事不可期,还望太后放宽心,凤体为重。”
太后到底是经历风浪之人,在深宫磨砺多年,也只有儿子和外甥能让她失态。她定定神,拭去眼角泪花,道:“辛苦国师跑这趟。”她看向窗外天色,“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日落,国师来都来,不如留在宫中,陪皇上和哀家登高赏灯。”
徐君愿笑应道:“微臣遵旨。”
入夜后,萧玠,太后和众多皇族宗室同登上城楼。太后由萧玠搀扶着站在最前头,看萧玠颇不自然表情和动作,就知这母慈子孝画面几分真假。站在他们后面是几位老王爷和王妃,以及被秀娇嬷嬷领着萧璃;林清羽和徐君愿站在最后,这多人中,只有他们二人非皇亲国戚。
“王爷虽魂魄离体,亦有残魂缕留在体内,以保此身不灭。既是残魂,会哭会笑也很正常,这不能说明什。”
太后不死心道:“可是,璃儿从来都没笑过,怎突然就笑呢。”
徐君愿问秀娇嬷嬷:“你方才说,王爷是冲林太医笑?”
秀娇嬷嬷不住点头:“林太医喂王爷吃瓣橘子,王爷就笑。”
“这便对。”徐君愿笑眯眯道,“王爷能看得见。他看见美人投喂自己,开心,便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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