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两位前辈都没说话,陈安阳默默举起手:“那个……插句,你们四个人当中还有个叫彭什来着,对,彭正初,他现在人在哪里?”
康六摇摇头:“不清楚。但经理和工头那边应该知道,他和另帮人是从同个地方来,估计都去另个工地上工。”
将康六证词递给于白青,章昱看到他在警用记录本上并排写下三个词:
【监控,月亮,崔胜德】
“月亮”和“监控”两个词各自画道圈,用
康六抬起手背搓搓鼻头:“那几天项目还没开工,兄弟们刚熟络起来,每晚都会出去喝点小酒打打牌来着。”
说到半,他话语顿下:“……警官,想起来件事。”
“们几个每次喝酒好像都是桑兴文请客,他这人大度很,所以们都爱和他起出去。”
翻看着手里康六之前留下证词,章昱抬起头:“事发那天凌晨,你们三个人先步离开,留桑兴文个人在工地上,是因为他说他要留下来拍月亮?”
“对,是有这回事。”康六点点头,眼珠在眼眶里骨碌碌地打转,“他这个人怪得很,每天喝完酒,都说要留下来拍月亮,月亮有什好拍嘛。”
真什也不知道啊……”
自从刚才跟着项目经理进门那刻起,于白青就直在默默观察这个人。
康六之前来市局接受过次盘问。崔胜德被杀害那晚,他喝酒后从外面偷偷翻墙进入工地,恰好目击崔胜德被“死而复活”桑兴文迎头击晕场面。这人当时酒还没醒,趴在墙角直接吓晕过去。
从昏迷中醒过来后,他度认为是自己醉酒后产生幻觉。直到他走到基坑前,亲眼看到崔胜德被装载机挤压变形尸体。
四名在现场出现过工人中,他算是胆子最小最不起眼个,目前还暂时不清楚,为什在连续发生两起凶杀案后,康六还选择继续留在这个工地,而不是赶紧打包远离这片是非之地。
“再聊聊崔胜德。”于白青说,“崔胜德是你们工地装载机驾驶员,和桑兴文看起来关系也不错,你觉得他会和这起案子有关吗?”
“桑兴文刚来工地就盯上老崔,他俩走得最近,后面才和们搭上线。”康六看起来比刚来时放松些,他松开直攥着衣摆手,接过陈安阳递过去纸杯,“老崔这个人,怎说……有点表里不。”
坐在对面几名警官同时抬起头,像是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他有个习惯,每天晚上凌晨三点左右都会起夜,去宿舍外面解决再回来。就睡他隔壁铺,那几天晚上偶尔没睡着,就会听到他站在宿舍门外骂骂咧咧地说脏话,都是骂工头怎样怎样,或者家里老婆,骂话很难听。”
空气里传来阵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声。
“和们说说,你对桑兴文这个人印象。”
于白青直接开口。
“……之前也和那位警官说过,们四个21号才刚在工地上认识,没过几天桑兴文就死,和他只是起喝几次酒,并不算熟——”
于白青打断他话:“你们共喝几次酒?”
他从康六话里捕捉到个细节。康六说是“几次”,而不仅仅是指事发当晚那次酒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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