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去更衣室。”于白青说。
接过面前人递来盲杖,应晚神情微怔。
在打出那两枪子弹后,他认为于白青已经察觉到他眼睛蹊跷。为什仍然还能做出副什事都没发生过样子?
于白青没站在原地等他,而是先步往走廊另头更衣室走去。推开半边大门,他站在更衣室门口,等待撑着盲杖自己慢慢走过来。
被于白青面无表情地注视着,应晚抿下唇角,还是像往常样抖开手中盲杖,敲击着地面步步往前走。
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和母亲在躲迷藏时玩“敲门游戏”,他要在规定时间内偷偷藏到个地方躲起来,等母亲找过来并且敲响外面门,他悄悄问句来人是谁,再开始和外面人玩笑话接龙。
没有听到小男孩回答,男人似乎陷入困扰。双手在玻璃门上留下两道血手印,他歪过头,将整张脸贴上滚筒洗衣机门。
小男孩在恐惧中微微睁大眼,清澈见底瞳孔里映出门上血手印和外面那张与自己面对面脸。
洗衣机外人眼眶空空洞洞,里面什也没有。
男人拍拍洗衣机门,笑着说:“要启动哦。”——
男人从摇椅前缓缓坐起来。他拎起靠在墙角猎枪,踩着满地血污朝房门外走去。
小男孩开始在心底默念。
旦这群人离开他家,他就马上报警。
只差几步,男人就要走出房门。
五米,两米,米——
经过躺在地上两个人时,他故意留出些细微破绽,比如下意识地抬起脚,绕开瘦高个摊在地上手臂。
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朝自己所在位置走来,却完美避开过道上所有障碍,于白青面色依旧波澜不惊,仿佛无视他从刚才到现在所有异常举动。
等他握着盲杖走进更衣室,于白青合上更衣室门。
在置物柜前取出自己个人物品,于白青言不发地走到更衣室最里面杂物间门口。打开杂物间灰尘仆仆铁门,于白青率先钻进去,转头朝跟在身后人伸出只手:“来。”
过道里脚步声越来越近,闻声而来那群人已经转过拐角。应晚不知道于白青葫芦里卖
“有人来。”
耳边传来道低沉男声,将应晚从无边无际荒谬回忆中拉回现实。
他缓缓眨眨眼睛,发现白炽灯没有熄灭,眼前切已经恢复如常。他和于白青仍然站在走廊尽头,没有诡异唱片机音乐声,也没有满地血泊。
刚才那种失明感非常真实,以至于他以为自己再次丧失视觉。
没等他开口应答,于白青已经原路返回,从靠墙角落拿起盲杖,将长长棍子重新递入自己手中。
在房门口停下脚步,男人忽然回过头,朝放置在角落里洗衣机望过来。小男孩听到男人笑声,断断续续却又愉悦至极。
将身躯往厚重衣物下面又缩缩,男孩紧闭上眼睛,额前渐渐浸出冷汗。
皮鞋发出脚步声离洗衣机越来越近,高大黑影从玻璃门外拢下来,挡住窗外仅有丝光亮。
站在洗衣机外人缓缓蹲下,轻轻叩响玻璃门。
男人调着阴柔嗓子,在外面不疾不徐地开口:“Knock,Knock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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