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察觉到什,徜徉在睡梦中人像只闻到特殊气味狗崽,在被触碰后轻轻皱皱鼻头,副马上就要打喷嚏表情。
五指僵住悬在半空,于白青想想,还是没有继续下去。
小孩之前说他怂,他也认。
在喜欢人面前,他就是怂。
别人在小孩身上留下那多触目惊心伤痕,他只敢在小孩看不见地方,用粗,bao手段狠狠报复回去,却不敢当着小孩面,流露出半分心底欲念。
上次在华登夜总会,小孩腹部中弹,却直藏着掖着不出声。直到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,染脏他给他外套,小孩才笑着对他说:哥,中弹。
应晚好像在“怎样才能成功刺激到他哥”这方面非常天赋异禀。他想让他乖乖待着别乱跑,这家伙就定要反着干,他不想让他做什,这家伙就非要剑走偏锋。
于白青不明白,到底是自己把好端端个人给养歪,还是这原本就是小孩天性。
比如这次,他千里迢迢坐飞机跑来新泰,却在见到小孩第面,就看到他气息奄奄模样。
被注射镇静用药,应晚靠在枕头上睡得正沉。手背上针头已经被护士取下,他两只手腕都经过医生正骨处理,红肿消大半,包裹在腕间纱布往外散发出淡淡药草气味。
离开病房前,护士担心语言不通问题,还十分贴心地给于白青画张简笔画。
两片树叶——涂两次草药膏。
根体温计,旁边标着个“Five”——共量五次体温。
9:00AM——明天上午九点办理出院手续。
护士轻轻合上房门,卷毛跟着起下楼缴费去,昏暗病房内又只剩下他和应晚两个人。
应晚在他眼中,和件珍贵而又脆弱瓷器没什不同,碰就碎。
估算好下次测量体温时间,于白青给手机订个震动闹铃,又将床上被子往下拉拉,把小孩冰凉脚丫盖得严严实实,才和衣靠回病床前,缓缓闭上眼睛。
浅眠状态下梦境总是杂乱无章。
身体漂浮在云端,沉沉浮浮却又找不到方向。正当
在病床前侧过身坐下,于白青盯着那张在月光下安详入睡脸。
小时候像个奶团子做洋娃娃,长大才发现是个不折不扣小恶魔。
这仔细看,小孩鼻梁确实比周围人要翘挺些,五官也更深邃漂亮。睫毛颜色有些偏浅,但却有着满头黑发和黑黝黝眼眸,完全看不出身上还流着异国人血。
小孩长相应该随他母亲,典型东方美人。
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于白青屏住呼吸,用粗糙指腹碰碰床上人湿红鼻尖。
这所医院位于度柬尔近郊,隶属皇家军区管辖。条件虽然没有繁市那几家三甲医院那好,室内设施看起来有些年头,但胜在安静,大门口站着执勤皇家卫兵,安全系数也比较高。
床头柜上立式台灯有些老旧,于白青用手试着拧好几下,灯泡内灯丝发出“滋啦”声响,最终还是暗下去。
幸好窗外月亮圆泽耀眼,明晃晃地挂在夜幕之上,照亮这隅之地。
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坐在病床边,沉默地陪在应晚身边。
小孩好像总是在他看不见地方受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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