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终什也没说,不仅仅是因为隔墙有耳。
“囚徒”计划是级保密级别卧底任务。执行这级别任务卧底在出发前都会签署严苛保密协议,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卧底身份和去向,包括自己父母、子女,甚至是最亲密爱人。
上位签下这份保密文件卧底,此刻就坐在距离他近在咫尺地方。
这就是他哥直不愿开口,三年前不告而别真相。
而现在,他们兄弟俩共享着同个秘密——
反倒是自己,时差还没倒过来,这两天怎睡也没睡够,无精打采不说,还顶着好大副黑眼圈。
应晚回过神来,正打算对坐在对面于白青投以肯定目光,却发现他哥正在红着眼睛看着他。
他以为是自己眼花。
抬起戴着手铐手轻轻揉揉眼睛,重新睁开眼,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。
老男人脸上面无表情,瞳底却映着汹涌海潮,像是把所有情绪都强行压抑在那双眸子里。
心情,小头领对自己手下说,“让他们立刻改变航线,去普辅翁格。”
普辅翁格是萨瓦尔第二大城市,也是“黑庭”在南美地区大本营。
众人听便明白老大意思。老大是想把Perez夫妇直接带回去,通过严刑拷打问出那份线路图下落。
反绑夫妇两人手,劫匪将他们连同“鱼”起带回头等舱。
为不让夫妇两人有私下交流机会,小头领将Perez夫人带进驾驶舱单独审问,只留下几名手下在头等舱里看着Perez先生和那只“鱼”。
时间在等待中无声地流逝,应晚不知道他哥为什会出现在这里,就好像于白青也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原因样。
他们都觉得对方会做出点什动作,然而等到机身开始倾斜,又重新颠簸起来,依旧没有个人吭声。
片沉默中,机舱广播里传出“叮”地声提示音,门帘外走道响起急促脚步声。
嘴里骂两句粗话,留守在头等舱门口劫匪拍拍自己同伙肩,接着便
静静直视着坐在对面自己,眼神自始自终地在自己脸上逡巡,毫无遮拦。瞳孔焦点落在自己身上,杂糅着头顶细碎淋漓暗灯光芒,硬生生被逼出层暗红。
这时,应晚注意到,于白青视线开始循着自己脖颈路往下滑落,最终停在自己胸口位置。
他低下头,发现披在自己身上外套朝两侧半敞着,露出挡在衣服里白色囚服。
在巴拿马地区,白色囚服是即将被送上刑场死囚才会穿。
他微微张开嘴唇,想要对于白青稍作解释,余光瞥到站在门口两名劫匪,像是突然间想到什,又适时地闭上嘴。
在劫匪要求下,客机离开原本航线,开始朝着普辅翁格进发。
头等舱里,于白青和应晚面对面坐在宽敞座椅上,中间隔着张摆满鲜花白色餐桌。
看坐在自己对面于白青半天,应晚终于体会到什叫“人靠衣装马靠鞍”。
他哥两件警服就能换着穿年,平时也没个人在身旁照顾,根本就不懂怎穿衣打扮。
半年不见,姓于就像是换个人。身上西服做工考究,看就是高级定制,别说,还真把他哥衬得人模人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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