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夜幕渐浓,他躺在枕头上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,都直没有等到姓于从浴室里出来——
第二天大早,应晚从睡梦中猛地惊醒。
他睁开眼睛,下意识地往身边位置摸,才发现床另侧空无人。
不知道是不是时差没倒好缘故,他最近做噩梦频率又比以前增加不少。
噩梦内容无非就两个。个是年多前那场人质抢劫案现场重现,另个就是在自己家中,那名没有眼睛男人将唇角裂至耳根,隔着洗衣机对自己露出灿烂笑容那幕。
想到这里,应晚心里跟着松口气。
幸好外面那帮人在门口待时间不算久。在他影响下,老男人精神防线明显已经开始出现动摇。
要是再这演下去,他说不定最后真会自讨苦吃。
揉揉直勾紧于白青脖子,隐隐有些酸痛手腕,应晚刚撩起眼皮,就发现他哥在放下他后,马上就和他拉开段非常远安全距离。
靠近墙角阴影里,于白青低垂着眼,将只手伸入胸前口袋,像是在翻找着什。他另只手两指并拢垂在身侧,正在有意无意地朝着内侧微微蜷起。
,随便看个破东西都能上火。
骂骂咧咧地关掉手中屏幕,他摘下耳机扔回给自己手下,在半空中胡乱挥挥手:“走,接着搜,找到再带你们几个回城里找乐子。”
听到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,应晚终于脱力般地靠回玻璃窗前,如释重负地舒出口气。
察觉到他身上力气不够用,面前男人用手缓缓托稳他腰,把他两条修长腿从窗台前放下来,淡声问道:“这就累?”
应晚:“……”
他并不记得每场噩梦是如何开始,只记得每次醒来前刻,他都是在无尽场景循环中看见他哥站在浓雾中背影,试图伸出手努力去抓,才会突然间从梦中惊醒。
再次用手心碰碰冰凉床垫,应晚基本上可以确定,于白青昨天整晚都没有回来过。
从床前缓缓坐起身,他阖上眼睛,试图将梦中那幅幅可憎而又可怖
他知道,姓于这是心里燥得厉害,烟瘾又犯,想赶紧找根烟舒缓舒缓。结果全身上下翻半天,没找着。
故意装作没察觉到于白青身上发生变化,应晚放下交叠在起两只腿,从窗台上动作灵活地跳下来。
“哥,明早们早点离开这里吧。”拉起衣领,他边抬手伸个懒腰,把眯着眼睛,打个长长哈欠,“去上个卫生间,先睡。”
没想到刚饶过床,他就看到于白青从墙角缓缓直起腰,嗓音低迷沙哑,磁得有些过分:“先去。”
说完这句话,于白青松开领口,与他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,反手锁上浴室门。
老男人话有时候真让人槽多无口。
其实要是来真,说不定他还没那累。可临时要他真戏假作,他也只能当个尽职尽责演员。
演员不仅要演,还要演像。
以前做任务时候,他总是会在手机里提前储存好段令人浮想联翩录音文件,专门用来混淆其他无关人等视听。
现在手机不在身边,外面那帮偷窥者身上又带着窃听窃视设备,他要是不亲自上阵,恐怕他和于白青很快就会露出马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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